卓逸天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两名提着大箱小箱的仆役。想来回到府上已有半月,总该来看看这个表妹,明日母亲寿辰,这是让她与其他人见面的最好时候,不过再丑的女人也要打扮一番,所以今天他带来了各种衣物、首饰以及银两,免得她表现得太寒酸。
心里正琢磨着这女人这些天是怎么过的,一脚已跨进后园。慢着,等等,卓逸天霍地一抬头——水心阁?他看看那块写着三个大字的牌匾,再看看来时的路,这确是后园没错,怎么会变成水心阁?
卓逸天带着满腹疑问跨入园内,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这哪是那个杂草丛生、无人问津的后园,院内的花草缤纷妍秀、争奇斗艳,好不美丽,这到底是谁的杰作?
呵,真是疑惑重重!卓逸天走到寒冰的房门前,轻扣了几下,见无人作答,便推门而入。屋内的摆设也已焕然一新,鹅黄色的床幔、桃红色的床单,窗前摆放着各式的玩偶,桌上的花瓶内插着显然是刚刚采摘下来的花,一阵轻风袭来,窗前响起“叮叮当当”的脆铃声,这是寒冰自制的风铃。好一片温馨的感觉,卓逸天顿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碰撞着四肢百骸。
他吩咐下人把东西放下,正欲出门,却见王伯走了过来,“大少爷,您来了,有事您就吩咐一声。”
“王伯,这园内是怎么一回事?”
“哦,您说这些摆设呀,还多亏了表小姐的一双巧手,才让这后园又充满了生机。”王伯微笑地回答道。
“是她?”看不出她还有这样的兰心蕙质。
“她人去了哪里?”卓逸天又问。
“回大少爷,一早凝月听说明个夫人过寿,回来告诉了表小姐,现下,她们正在为夫人做贺礼,好像去找什么布袋。”
“布袋,哼,亏她想的出来。”卓逸天不以为然地说道。
“王伯,这些衣物是给她的,叫凝月明个给她打扮一番。”说完,招呼两名下人,转身离开。
原来寒冰做布袋,是要去捉萤火虫。听凝月说大家都在为夫人过寿而准备礼物,怎么夫人过寿,没人通知她?唉,算了,可能他们已经将她忘了,但是礼物还是得准备。自己没有钱,又没什么贵重物品,所以她费尽心思的想弄点特别的东西,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想了出来,她要将萤火虫的荧光粉和一张手帕浸在一起,晾干后,就成了荧光手帕,夜晚便能放出光来。
寒冰和凝月、凝霜忙了一个晚上,捉萤火虫、绣手帕,直至二更她们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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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寒冰望着那一箱箱的衣物、首饰,“卓逸天定是怕我的样子吓坏了旁人。”
突然,她眼珠一转,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好,我就吓他一跳。”戴了几个月的伪装面具,差点忘了自己原本也是天生丽质。
“凝月,帮我备上水,我要沐浴。”寒冰冲着门外高兴地喊道。
寒冰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玫瑰浴,洗净了一身的污垢以及脸上那块胎记。
凝月、凝霜望着眼前的人,惊得睁大了双目,凝霜更是舌头打结:“小,小,小姐,你,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我只是将脸上化的妆给洗了下去。”寒冰玩味地看着她们,咯咯地笑着。
还是凝月先回过了神,赶紧摇摇凝霜,“快来给小姐梳洗打扮,我们的小姐一定是今晚独一无二的。”凝月为小姐的美貌而高兴不已,同时也解开了一直以来小姐从不让她们姐妹服侍沐浴洗脸的疑团。
白天卓府要接待各路贵客,晚上才是家宴的开始。卓夫人想借这个家宴,让各位千金展示一下自己,也好让儿子有个比较,逸天从扬州带回的那个朱家义女,听说其貌不扬,卓夫人早就不将她列入考虑范围,见或不见亦无所谓。
当初卓逸天带寒冰回府后,并没有领她去见自己的母亲。卓夫人本以为她将带回映彩或映蝶,没想到竟是个义女。“义女也是朱家的女儿,娘,您并没有说义女不行。”这是卓逸天的原话,将卓夫人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