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七绝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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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之灭顶之灾

却说步胜天和柳凤萍进得洞房后,步胜天满心欢喜的揭了红盖头,只见烛光下柳凤萍目光闪动,脸泛微红,一张娇俏的脸庞,更胜那月中海棠,一时间不由看得呆了。

步胜天道:“萍儿,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我自会尽力呵护你,我步胜天日后若是有对不起你的事,便叫那、、、、、。”话未说完,柳凤萍早已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嗔道:“我相信天哥便是,又何必去发什么誓。”

柳凤萍道:“你和我成亲之后,须得多孝顺我爹爹,他只我一个女儿,自从娘亲死后,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他便再也未瞧在眼里,虽然他也生性豁达,但我能感到他始终有那么一份孤独。”

“那是自然,我在心里早就把师父当成自己的父亲,就算我俩不成亲,我也不然看着他一个人孤独。”

“我知道天哥嘴上这么说,心里自是这么想的。”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仍是有疑问,道:“天哥,你当真是真心待我,而非为了报答爹爹对你的授业大恩。”

步胜天乍一听得此言,心道:自己若不是幸遇师父,只怕此刻那道山坡上打着那套不完整的开山拳,旁人自是认为我娶了师妹实为报恩,师妹对我有情虽然心有顾虑却是未曾说得出来,当下直恼自己怎可如此粗心大意,心上人有此忧虑自己却尽不可知,还道师妹为何对自己忽冷忽热,当下急忙握住柳凤萍的双手道:“我若是哄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凤萍原也是知道他的心意,当下手掌翻转,握住步胜天的手心,心口一热,但觉一生之中,此刻光阴最为难得,但愿能与他天长地久,永恒如此。

待夫妻二人喝过交杯酒后,柳凤萍又是不放心父亲,道:“风伯伯本是今日应该到,却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到。”

“也许是中途有事耽搁了。”

“爹爹一个人喝闷酒,怕是会伤身,不如我们出去叫他早些休息吧!”

步胜天笑了笑道:“但凭娘子吩咐。”说罢便牵了柳凤萍的手走将出来。

这时,步胜天买回来的酒早就被柳无胜喝得只剩半坛了,见柳无胜已有些醉意,步胜天连忙抢步过去,扶得师父劝说他早些歇息,柳凤萍也在一旁神情甚是担心,柳无胜见拗不过二人,

只得随了他们的意。

柳无胜刚站得起身,门外突然多了三个人,三个认识的人,三个他极为不想见的人,一个是李无功,一人是商无力,另一位则是一身蓝袍,相貌端正,一张脸却显得极为阴沉。

那李无功一脸堆笑道:“四师哥,今日嫁女怎地不请诸位师兄弟喝杯喜酒啊!”

乍见得三人突然出现,步胜天和柳凤萍心下不由一紧,双双急退从壁上取下钢刀,拦在柳无胜身前。

柳无胜急忙让步胜天和柳凤萍退下,道:“三位师叔既是来喝你们喜酒,还不招呼他们入座,不然岂非让人说我们柳家不识礼数。”

那李无功也不等二人来请,便自坐到了柳无胜的对面,商无力则和另外一人站在他身后,柳无胜笑了笑给他倒了一碗酒,叫了声“请”。

那李无功却不端碗,笑了笑,道:“这碗酒你请得不甘愿,我喝的自然也不会痛快。”

柳无胜道:“那依五师弟之言,却要怎样才会痛快。”

“十四年前,因为你逞一时之勇,害得天刀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我们师兄弟虽然得以逃脱,却又为了一本天魔刀谱吃尽了苦头。”

“当年的确是我连累了大家,家父虽然并未责怪于我,但这些年来我柳无胜却也活得不轻松。”

“你得了个义名满天下,可我们兄弟得到了什么?终日像只丧家犬一般东躲西藏,有家不得回,妻儿离散,父母难尽孝道。”

步胜天道:“师父也没想到会这样!过去了十几年的事,三位师叔又何必再提。”

“天儿,你退下,这些不关你的事,让他说。”柳无胜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李无功道:“好,我也不绕弯子了,我邀得七师弟和八师弟今日来确也不是真心来讨口喜酒喝,天刀门被毁我们也无权责怪于你,但是我们想知道那本害了我们十几年来过着行尸走肉生活的刀谱,它到底长什么样?我们受了这么些苦,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言语间竟也激动异常。

柳凤萍却再也忍不住了,喝道:“说来说去,你们到底还不是为了我们柳家的刀谱?”

商无力突然插口道:“小丫头,你说对了,我们就是要那本刀谱。”

柳凤萍怒道:“那就先赢了我手上这把刀再说。”说罢,就要出手。

“萍儿退下。”柳无胜急忙喝住了她。

柳凤萍虽然心有余忿,却也不敢违了父意,当下只有退到步胜天身旁。

柳无胜道:“天魔刀法柳家祖训向来非柳家人不外传,当年家父在世时尚不能违背,无胜今日却也不敢背那不孝之名。”这几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意思却极其肯定。

李无功也不恼怒,笑了笑道:“七师弟方才既然已经挑明了,今日给不给只怕由不得你。”右掌疾出,直向柳无胜胸前击到,柳无胜侧身闪过,左掌轻举硬接了李无功一掌,那李无功顿时被震退了几步。

只听得“呛”的一声,那商无力的刀已出鞘,自上而下一招“青龙分水”向柳无胜劈到,柳无胜左掌轻拍桌面,身子微侧,那张桌子立时被商无力一刀为二,只见柳无胜右掌一个回旋,手中忽然多了把刀,反转刀身,向商无力直削过去,那商无力似乎对柳无胜极为忌惮,看似平常一刀,那商无力竟是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避过。

又听得两声“呛”“呛”,李无功和那八师弟刀也同时出了鞘,急速间左右直向柳无胜砍来,

柳无胜竟似毫不在意,一把刀直向李无功手腕削去,那八师弟见状急忙将刀锋直转向柳无胜胸口刺到,谁知柳无胜削向李无功一刀实为虚招,待那八师弟举刀刺来时,柳无胜的刀已到了他眼前,只见刀光一闪,那八师弟的刀突然脱手而出,原来他见柳无胜的刀太快,自己没把握避开,是以急忙弃刀将手缩回。只听得柳无胜道:“想不到八师弟也来欺我。”左脚急起,踢在那八师弟胸口,那八师弟身形顿时飞出了门外,跌落地面也不知是伤得重,还是心中顾忌,竟是不肯爬将起来。

柳无胜手腕倒转,又是一刀向那李无功砍到,商无力却突然从腰间掏了一包粉沫向柳无胜洒到,柳无胜急忙闪身,左手疾起一掌,那粉沫立时被掌力逼散了开去,散落地面落在那酒碗却是直冒青烟。

李无功和商无力见柳无胜仍是勇猛异常,一时间却又不敢再上前,柳无胜早在林府时就欲杀此二人,他生平最恨那忘恩负义,穷凶极恶之人,当下也不再留手,刀锋一转,又向二人挥去。

李无功和商无力见状急忙挥刀招架,只听得“铛”一声,那两柄刀竟被柳无胜一刀砍断,二人不由大惊失色,双双向后疾退,柳无胜疾起一刀直向二人逼去,但招到中途,身形突然一个踉跄,竟险些摔倒,步胜天和柳凤萍急忙窜了过去,将柳无胜扶住。

那李无功和商无力原本已吓得一身冷汗,此时见得柳无胜突然无力,当下便停住脚步,那商无力哈哈一笑道:“四师哥,全身无力的滋味不好受吧!”

柳无胜怒道:“无耻小人,竟以毒暗算,天刀门没有你们这种败类。”

步胜天陡然想起,在酒家拿酒的小二不正是方才这位师父的八师弟吗?自己怎会如此大意。

李无功道:“别口口声声的拿天民门来压我,如今我们却也不屑身为天刀门中人。”

“无耻”步胜天此时再也忍不住,举刀扑了上去,那商无力虽对柳无胜颇为忌惮,但对步胜天却并不为意,双掌一错,避过刀锋,就要托大一掌向步胜天风池穴袭到,胸前却不免露出空门,步胜天手腕一转,反手一刀直向他腹间削去,那商无力实未料到步胜天在短短一年间,武功竟然进步得如此迅速,虽是全力闪避,腹间还是自下而上还是被步胜天削得一刀,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却也是痛得紧,当下再也不敢大意。

李无功见师弟一招之内便吃了大亏,知道步胜天已得柳无胜传授天魔刀法,心下要夺天魔刀谱之意更甚,双手一错,竟与商无力二人同时攻向步胜天,掌风迅急,那步胜天虽已得了天魔刀法大要,但毕竟功力尚浅,如此你来我往过了二三十招,便处于下风,眼见丈夫情势危急,柳凤萍也是心急如焚,但又怕自己若是上去相助,那二人如是骤然向父亲下手,只怕爹爹便有性命之忧,当下也只有在心里着急。

柳无胜眼见步胜天招招遇险,知道女儿心急,只是担心自己安危,所以不敢贸然上前相助,自己也不能看着心爱的徒儿丧命于此二人之手,当即道:“萍儿,快去助天儿,爹爹自会照顾自己。”

柳凤萍听得此言,急忙持刀冲了上去,与步胜天分斗二人,步胜天本已眼看便要落败,此时见得妻子上前,当下精神陡增,手腕倒转,一片刀影接连向那李无功挥去,那李无功功夫却也不可小窥,只见他双掌翻错,左闪右避,仗着一身功力,不多时却又占得上风,步胜天眼见再这样斗得下去,只怕师父和萍儿都难逃毒手,当即便卖了破绽,那李无功突见步胜天门户大开,以为他定是气力不支,当下也不客气,双掌疾进,那步胜天却也不闪避,一刀自上而下从李无功头顶砍落,李无功见状不由大惊,自己此掌打将过去固是可以伤了这小子,但是自己恐怕便要命丧当场,当下便急忙撤招,但步胜天哪容他逃脱,刀影一闪,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李无功自眉心被步胜天砍了一刀,当即毙命,步胜天因为李无功危急时收敛了掌力虽然中掌却并无大碍,正当他收刀要攻向商无力时,他眼前突然人影一闪,一股强劲掌力袭到,步胜天身形顿时倒跌落墙角,却是那倒立门外的八师弟骤施毒手,见得一招得手,那八师弟左手一扬,又向步胜天洒出一包粉沫,柳凤萍正和商无力斗得紧,见状急忙舍了商无力扑将过来用身形挡住那粉沫,只听得惨叫一声,柳凤萍胸口又中得一掌,口中吐出血箭,身形也倒落墙角,步胜天再看时,只见柳凤萍满脸皆被那粉沫洒中,跌落地面却是没了声息,心中着急,急忙挣扎着起身,要去看妻子伤势。

商无力见此状况,不由大喜,钢刀一横,只见刀影一闪,又是一声惨叫,步胜天惊愕间猛然回头,见师父已倒在血泊中,心中更是悲愤,抓起钢刀,全力向商无力砍去,那商无力正在搜柳无胜怀中刀谱,却未料步胜会有此一招,待得察觉,已然不及,步胜天一刀将他头砍了下来,背心也中得那八师弟一掌,身形撞到壁上,反摔到地面,全身虽是痛楚难当却仍挣扎着要起身,待得翻过身后,便再也使不出力,眼见得妻子师父已被贼人杀死,妻子也生死未卜,一时难掩心中悲愤,一口血喷了出来,便再也不醒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步胜天朦胧间仿佛听见一对父女在对答,不由喜道:“难道师父和妻子并未遭难。”当下急忙拚力睁开双眼,喊得声“萍儿”,却只看见风佑威父女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风莹却是泪流满面道:“步大哥,姐姐和柳叔叔、、、、。”声音哽咽,却是难再出声。

步胜天顿觉有如五雷轰顶,但觉胸口一阵巨痛,又晕了过去。

待得他再醒来时,却见风莹正是焦急的望着他,甚是宽慰道:“你总算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爹爹险此以为你再也救不活了。”

步胜天此时面色苍白,用力张了张嘴道:“师父和萍儿在哪里?”

风莹道:“你现下需要安心养伤,姐姐和柳叔叔的后事有我和爹爹你不用操心。”

“后事?”步胜天眼圈泛红,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他们葬在哪里,快带我去。”

风莹方觉自己失言,“就在门前,爹爹说柳叔叔奔波一生,既选择在这里安家,自是喜欢这里。”

步胜天挣扎着爬起来,风莹要阻止,却见步胜天已摔到床下,口中喃喃道:“我要见萍儿,我要见师父。”

风莹不由急得哭了起来,扶起步胜天道:“姐姐和柳叔叔过世我和爹爹也很难过,只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若非要去看,我便扶你去。”

当下,风莹便扶着步胜天走出门口,步胜天望着眼前的一切,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前几日尚欢欢喜喜在准备成亲,今日门前却多了两座新坟,如不是自己学艺不精,怎会无力保护妻子,如果不是自己大意怎会让人在酒中下了毒而不自知,老天,步胜天纵有那难以饶恕的罪孽,你只冲着我来就好了,却为何总让我身边在乎的人相继死去。

悲愤难忍,步胜天推开风莹向坟前走去,刚走得两步,一个跄踉跌倒在地,叫了声“师父,是弟子无用,才累得你惨遭身手,萍儿,是天哥学艺不精无力护你,老天为何要留了我这条贱命在世上,却不叫我随你而去。”一路爬将去坟前,风莹早已泪流满面要去相扶,步胜天却不让她扶,一步一步爬将过去,身上伤口又裂开,血急速流了出来,那步胜天待爬到坟前时早已晕了过去。

风佑威急忙抱起他,冲进木屋,快速给了上了药,包扎好,又给他服了些治伤的药,把过脉后见已无大碍,才站得起身,让风莹拿了湿毛巾缚在他额头,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用情极深,你柳叔叔的确是没看错人,只不过倒是苦了这孩子了。”说罢又是一声叹气,走了出去。

又过得几日,步胜天虽然又接连晕了几次,伤口却已渐愈合,神智也甚是清醒,但他思及师父和妻子的种种,却是不肯进食,只把风莹和小翠急得直掉眼泪,束手无策。

风佑威进得屋来,见得步胜天如此,心想他要是还不肯进食,只怕捱不了几天,当下喝道:“你再不吃饭,你会死的。”当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用手张开他的嘴让风莹喂到他口中,但步胜天仍是不肯吃,喂的饭又全数被他吐了出来。

风佑威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心中有气,让风莹和小翠退了出去,将他放下骂道:“你个臭小子,你以你师父和萍儿走了,你风伯伯不伤心吗?但伤心就有用吗?伤心你师父和萍儿便就会活将过来吗?你身为柳无胜的弟子不思报杀师之仇,雪亡妻之恨,却自甘消沉,你以为你现在陪我贤弟和萍儿去了,便是我贤弟的好弟子,萍儿的好丈夫吗?他们在九泉之下会安息吗?好吧!你想死,也莫说风伯伯不成全你,这碗饭我放在桌上,你若是吃了它,你仍是我风佑威的好贤侄,倘若仍是要寻死,风伯伯自此再也不看你一眼,到了鬼门关也休要对那十面阎罗提起认识我风佑威。”骂得心里仍是有气,便将那碗饭放在桌上径自走了出去。

步胜天本来决心要陪妻子而去,陡然听得风佑威一席话,顿觉自己若是不替师父和妻子报仇,又有何面目去见得师父和萍儿,想及于此,急忙挣扎着跌下床,一步一步向那桌子爬去,心道:萍儿,我不会让你失望,你等着我,天哥替你们报了仇,便来陪你们。”

那风佑威和风莹在门外看得真切,风莹甚是不忍便要进门去扶他,风佑威急忙拉住了她,他深知步胜天现在需要的不是怜悯,他要振作,他要自己爬起来,否则没人可以帮他。

步胜天艰难的爬到了桌子前,支起身子,端起了那碗饭一口一口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