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殇龙诀之逆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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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即将开始的旅程

即便把禁地闹了个底朝天,上清菽也没什么理由难为逆水流。

早在人群中挤成纸人的浅黛根本看不清禁地发生了什么,她只见师父和无月的身影飞过,无月怀里抱着的正是逆水流。

突然浅黛的心被什么刺到了,无月抱着逆水流的神情唯有心中有情的人才能看出那就是爱。她心里惊恐的猜疑着,莫非无月动情于逆水流?

一个是她至爱的人,一个是她至亲的人,为何单单自己成了最多余的人?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她仍心存一丝侥幸。可马上她就开始绝望了,自己爱着的人却爱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是何等的残酷?在剑冢山摸爬滚打,历经磨难通过测试,只为留在一见钟情的无月身边,因为这执念,她才无所畏惧,也是因为这个执念,她甘愿只在他身后做一个跟屁虫。可是五十年,她在三清山五十年的相随与苦守,都比不过一朝出现的人。她特别想恨,可她终究还是恨不起来,却只能苦苦的恨着自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向逆水流的脸,她伸了一个并不解乏的懒腰一扭头,断水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还好,她已经习惯了。

断水一脸严肃:“你是睡好了,昨天整个三清山都被你折腾的一夜没睡,仙尊还罚我在这里守了你半宿!”

昨晚发生的事都如同大梦三生,她只记得零碎的片断,也分不清这些片断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好像梦见疏影了。”逆水流努力回想着脑子里的记忆。

“她的元神附着在你身上,控制你大闹禁地!”

至于那晚在潭底玉清诗与疏影的对话无人知晓。逆水流身上的魔性,普天之下也唯有疏影和玉清诗心里最清楚。疏影守口如瓶的死了,这个决定天下生死的隐患就永远成了玉清诗一个人心底的秘密。

“孩子怎么样?”逆水流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疏影的附身,满脑子只在乎孩子的处境。

“那是人家孩子,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虽然她从未言辞凿凿的答应疏影救孩子,可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断水突然放低了声音,趴在自己耳边:“你还不知道吧,那孩子是上清菽的!你说招不招笑?”他索性在逆水流耳边放声大笑。

逆水流不解为何断水这么幸灾乐祸,其实上清菽像六界一直树立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这件事着实让上清菽自己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颜面扫地。不过上清菽已经开始了补救措施,自己门下弟子知道实情的嘴巴都被封的死死的。现在已经下令不许对昨日之事议论,违令者剔除仙骨!

玉清诗轻轻推开房门,清晨温暖又温柔的阳光洒向这个淡淡蓝色的俊美身影。逆水流觉得,在玉清诗的面前六界任何一物都沦为了陪衬。

她见到玉清诗喜笑颜开,同样玉清诗也温情的看着她。

断水觉得今时的仙尊可跟他百年前相伴的他变了好多。他不在那样的冰冷视人,而是多出了几分阳光。

“下来随我走走!”玉清诗缓缓走出房闷。逆水流因自身的自愈能力伤口已经逐渐好转,才会有这个精神屁颠屁颠的跟在玉清诗身后。断水当然也跟着,哪儿能少的了他?

在偏殿通往正殿的走廊外,花丛深处有一小小的池塘,整个池塘都由玉石打造,显得这池水更为清澈。还零星的点缀了几朵盛开的荷花,嫩绿色的荷叶。阳光洒向这梦幻般的小池塘,波光粼粼,闪耀无比。

逆水流惊奇,来了玉清圣殿那么久,才刚知道这里有一处小而精致的池塘。断水倒是没什么表情,因为这玉清圣殿有什么他早了如指掌。

她趴在池边,清澈的池水一眼见底,一条银,红,金三色的锦鲤扭动着鱼尾欢快的像她游来。它的鱼鳞像是由宝石雕刻而成折射着绚丽的光彩。这样一条美丽而神奇的仙鱼,恐怕只能在这万物皆有灵气的仙界才可拥有。

闪着光芒的锦鲤将头探出水面,它那双灵气非凡的眼睛,这个看似能与她交流的眼神如此的熟悉,这不就是自己豁出命在剑冢山救下的小鱼儿吗?

“小鱼儿?”逆水流兴奋的唤着。

“姐姐!”

逆水流吃惊,即便小鱼儿被打回原形,但是还是可以交流,可以说话!

小鱼儿出神尊贵,他是南海鱼神王与人界河之女神的儿子。遗传了父亲的神力,继承了母亲的样貌。他既可以在海中也可以在河里,他乃神之子,当然与众不同!

小鱼儿扭着漂亮的身体在池塘里游了一个圈。

“谢谢师父愿收留小鱼儿”逆水流讨好的拽着玉清诗的袖角。玉清诗则温柔的对着她一笑。这个画面由于太过于温馨,让断水都不知道眼前的玉清诗还是当年狠心贬他去剑冢山无情的仙尊么。

“只要鱼傲安心在此修炼,以三清山的灵气,并能助他重新修成人形。”

“师父,以后就叫小鱼儿吧!”

“明日你随我下界,这一去可能要些时日,所以带你来看看叫你放心。”

断水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逆水流,估计明日下界很有可能就是去安置疏影的孩子。借机还可以游山玩水一番!

“姐姐,我也要去!”

这倒是让自己犯难了,小鱼儿回归了鱼的形态自然离不开水,带上它几乎不可能。

“用一个小玉瓶装着小鱼儿走人!”断水说的让逆水流匪夷所思。

“他这么大,怎么装?得多大的瓶子?”逆水流问。

断水从腰间摘下自己的腰挂。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脖子细,肚子大,下面缀着流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玉。

“开玩笑!”逆水流一眼就否决了。

断水信心满满的嘴里念着逆水流听不懂的咒语。摇手一指出现一道紫光飞向小鱼儿,将小鱼儿连同身边的水一同升入空中,结果就在她的眼前慢慢变小,慢慢变小,最后小到刚好装得下瓶子里。

逆水流连连惊叹着,断水将装下小鱼儿的瓶子挂在了她的腰上。

她拿起瓶子看着小鱼儿:“这样他会不会难受?”

“他是鱼神,没事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心里交流了。”断水告诉她这样做唯一的不足之处。

夜已深,又到了送饭的时间却成了无月滔滔不绝的安全教育课!

“明日就要随师父下界了,你一定要听师父的话,别瞎跑,注意安全!”

“我说你能让我俩好好吃个饭吗?没完没了!”断水烦了。

逆水流摆出主人的架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怒斥他的没大没小。无月心里当然知道有师父在不会出什么乱子,可是要好些日子看不到逆水流,他失落远高于担心。

“浅黛最近怎么样?我走了帮我跟她告别!”

“她最近很奇怪,我一提起你她便脸色难看。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变的阴气沉沉。”无月实话实说。

“是你惹她了,还是我惹到她了?”

“咋俩都没有,是她莫名其妙!”

第二日的清晨,逆水流兴奋的早早就起了,收拾好自己的一切,跟小鱼儿道了一声早安,开心的挂在腰间。只是床上的断水剑还懒懒的躺着。

“我说,你好歹是个剑灵,怎么好意思比我起得还晚?”

断水剑发着银色的光芒对她不理不睬。

“你再不起来,我跟小鱼儿就走了,师父不带你,你就哭去吧!”

“好了我的小姑奶奶!”

断水剑化为了人形,坐在逆水流的床头伸着懒腰。对于断水而言,这次下界他早已在心里定性成旅行,怎能错过这次下山的大好机会?

正殿玉清诗怀抱着一个婴儿早已等候多时,婴儿倒是乖巧听话,在他的怀里不哭不闹睡着大觉,偶尔还会甜甜的笑一笑。

逆水流深知被断水拖累来晚了,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向玉清诗。

“我不喜欢等,这是最后一次!”

“就怪断水,他太懒!”逆水流指着赖床的断水。

“不是晚了吗?仙尊咱们快走吧!”断水赶紧岔开话题。

玉清诗他们一行三人刚刚走到殿外,就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

逆水流一转头,原来是她惹不起的白仙。

“仙尊,我也去!”白仙大喊着。

玉清诗从没考虑带白仙。

“仙尊,你偏心,去哪你都带着他!”白仙不服气的用翅膀指着一脸得意的断水。

“你还真没法跟我比,以前我是仙尊的佩剑,当然仙尊去哪我去哪。现在我是小水的佩剑,我定要跟着小水!”断水最乐忠于跟白仙比一比。

白仙气不过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师父,要么带上白仙吧!多个人,多个伴儿你说是吗?”

“我抗议,它太烦人,脾气又坏!”断水说这话可是一点也不给白仙面子。

最后玉清诗还是抵不过死缠烂打的白仙,为图耳根子清静还是答应了。

“你赶紧的啊!”逆水流着急了,“师父和白仙都飞远了,快变回剑!”

“我才不要让你踩着!”说罢断水一手拉住逆水流飞身追赶。

“你早说你有这功能啊?我就不用炼神,炼气,炼身啦?”

“修仙之人不会御剑,全靠着剑带着飞,不让人笑掉大牙?”断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逆水流压根没听见断水说什么,因为脚下的云雾如同棉花糖一般,绵绵絮絮的。白白的云借着阳光透着亮,又像是一块成色上好的羊脂玉。前面玉清诗怀抱婴儿,白仙展翅在他的左侧,这怎么看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排场。

脚下的云雾渐渐稀薄,隐隐约约可以望见雄伟的山川,郁郁葱葱的树林。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人界。

穿过秀美的山川与河流,越过那绵延不尽的丘陵与树木,在逆水流眼中这些景色跟仙界没什么不同,原来人界也是如此的美丽堪比仙境。她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所有的画面都在自己眼前永无止境的重复播送着,让她忘却了时间。只是觉得这阳光越来越热,因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们赶了一上午的路。

目的地就在眼前,玉清诗一个飞身冲了下去。白仙紧随其后,断水与逆水流也往下俯冲。穿过一片薄薄的云层,眼前是逆水流平生从未见到过的。这里人群鼎沸,炊烟袅袅,繁华的街道,各式各样漂亮的阁楼。还有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安康的笑容。繁华的街道源头,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牌楼,上面金灿灿的三个字闪闪发光,‘太平镇’。

玉清诗飞过太平镇,在镇外的树林里着陆。此时怀中的婴儿已经睡醒了,睁开眼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哭。

逆水流赶紧上前看看,这样子明显是饿了。接过小小的婴儿,看着她哪里都是小小的实在可爱。到了自己的怀里,这婴儿居然不哭了。

“仙尊,赶紧找个好人家托付了吧!”白仙可是心急早点甩开这个包袱。

玉清诗之前游历人界,在这里相识了一个人。他觉得孩子托付于她最合适不过了。好命的白仙被批准独自行动,要么一只仙鹤招摇过市总是不妥。他们一行三人,不,应该是四人,因为逆水流腰上还挂着一位呢!走过富丽堂皇的牌楼,这可是整个‘太平镇’的门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街道旁各式各样的小贩在叫卖,各种酒家炊烟袅袅的香味扑鼻,人群熙熙攘攘的欢歌笑语,好一个热闹的街市。

“姐姐,我以前在人界的时候,根本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小鱼儿的话在逆水流心里想起。

其实逆水流也是,她按耐不住的兴奋早已揭露了她是一个好没见识的小姑娘。断水则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师父咱们把孩子给谁啊?”逆水流一路小跑跟上玉清诗。

“我有位故人在这里!”

逆水流不敢相信这永世长存的他怎么会有凡人朋友?

“仙尊说的是洛神?她现在在这?”断水上来插言儿。

“洛神是谁?”逆水流好奇。

“师父的红颜知己!”断水脱口而出。

玉清诗愤怒的瞪了一眼。

“仙尊别动怒,玩笑!朋友,朋友还不行吗?”断水耍着无赖。

“她就在‘太平镇’一座叫冠云山的地方,我也没来过所以进来打听一下,顺便让你吃点饭!”

逆水流恍然大悟,原来人人口中的圣人都会有那么一段鲜为人知而且大跌眼镜的往事,来告知世人即便是至高无上的神,修仙悟道的仙,也难逃这凡人的七情六欲。不是他们天生断情断欲,而是这情缘还未到。

“师父,咱们吃面吧!”逆水流指着一处蒸汽缭绕的面摊。

“吃面啊?可来一趟,不吃点好的?”断水抱怨着。

“你在三清山什么吃不到?吃面方便又快,吃完还要去找人呢!你只知道自己吃饱了不饿是吧?孩子还没吃呢!”逆水流大声责怪着自私的断水。

被昏天暗地的说了一通,断水倒是老实了。玉清诗意外收获,这逆水流的话比自己的话还管用,断水都不来还嘴的!

两大碗的牛肉面热气腾腾,逆水流看着眼里都发光了,飞了一上午早饭都没得吃,现在肚皮早抗议的叫唤了。两个人狼吞虎咽,即便断水之前如此不待见这面,可是现在倒也是吃的正欢。吃干抹净,连汤都不带剩的,只剩一只闪着光的空碗。

早已辟谷成仙的玉清诗已经多久没吃过饭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早已忘记了这人间五谷的滋味,倒是看着这两个孩子气的人吃起饭来还挺有意思。

“师父,你有钱吗?”吃到一半,逆水流突然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

“怎么会没有?”

“你怎么会有?咱们在三清山也用不到?”

“来人界当然要准备这里的钱,要么怎么养得起你们这么吃?尤其断水,你个剑灵还瞎起哄吃什么饭!”玉清诗也纳闷这剑灵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怎么比凡人吃得还香?

“这是我的爱好!”断水理直气壮。

人各有志,他爱怎样就怎样吧,玉清诗也懒得费心。他到老板那里去结账,这谈吐和举止,根本看不出是辟谷成仙的神人,而更像是一个凡人。

“店家,请问冠云山在何处?”

店家是位热情的老大爷,乐于助人。

“我们这里最有名的道观就在冠云山,叫云贞观!你就一直走,走到尽头便出了这个镇,沿着乡间小路就到了冠云山底了。云贞观修建了一千零八阶石阶,登上石阶就到了观中。”

玉清诗有礼貌的道谢离开。

“走,咱们去云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