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碾过去,直接碾过去。”末松茂治和矶田三郎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人性,现在只要能够让他们活着,即便杀死再多的人他们也不会在乎。
他们一路上也看到两边的一些沾染了毒气的士兵是何等的凄惨,他们两个人可不想跟那些士兵一样。
“八嘎,八嘎!快让开!”鬼子的司机并不是一个疯子,虽然他想要逃命,但是眼前的人毕竟都是他们自己的士兵,因此一边打开窗书,一边大声的呵斥。
然而现在的鬼子兵已经胡乱一团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命令,即便是他们按动喇叭也没有人理会。
鬼子司机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一脚踩在油门上。
轰隆隆……
发动机响起了激烈的声响,紧接着汽车如同一头蛮牛一样狠狠的向前冲了过去。
咔嚓!
啊……
一声凄惨的惨叫声,以及车底似乎传来了骨骼的碎裂声,鬼子的司机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不忍。
“八嘎,碾过去,碾过去!”末松茂治不经快要疯了,因为他们从后窗可以看到一股股的黄色雾气正在向着他们这里疯狂的扩散,如果再不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哈伊!”原本有点良心发现的鬼子司机不得不应了一声,随后狠狠的再次踩动油门。
这个时候鬼子的司机已经不再喊话,而是双眼闪烁着凶光向着前方猛冲。
咔嚓!
嘭!
啊……
八嘎……
一声声的惨叫和咒骂声响起,这个时候即便是鬼子的普通士兵也已经快要疯了,自然没有了什么对长官的敬畏心。
不过即便他们现在如何的疯狂也根本不可能挡住汽车前进的步伐。
一个个来不及躲开的鬼子兵被碾压在车轮之下,一个个鬼子兵惊慌失措的向着两边逃开,他们怕死,他们愤怒,但是他们更怕被汽车碾成肉泥。
汽车在人群中猛冲,一个个鬼子兵如同木块一般被狠狠的撞飞,身体撞在汽车上,汽车的挡风玻璃瞬间被撞的粉碎。
噗嗤……
啊……
一个鬼子兵被汽车直接撞飞了起来,但是由于汽车的速度太过再次狠狠的砸在已经破碎的挡风玻璃上,脖子处被一块还镶嵌在车上的巨大玻璃直接穿透,扑动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咕噜噜……鲜血如同流水一般向下流动,一滴滴的滴在驾驶座上。
很快驾驶者汽车的司机就感觉自己的身下已经一片湿润,鲜血刚刚从这个鬼子兵的身上流出来,因此并没有快速的变冷,反倒是有些温和。
鬼子兵死的很冤,他没有被华夏国的子弹打死,没有毒气毒死,但是却被自己的指挥官座驾撞死。
不够他也是幸运的,最少他死的很快,并没有经受太多的折磨。
如果他和身后的那些士兵一样因为毒气而死,那么他会更加的凄惨。
“快,快一点!”末松茂治脸上露出一片喜色,只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们就能够冲出这样一个鬼地方了。
司机快速的加大自己的油门,猛然间前面突然露出一大片空地,再也没有鬼子兵挡在前面了,只哟堵上有很多杂乱的垃圾。
“冲过去!”末松茂治脸上满是疯狂的喜色,就快了,只要他能够冲过这个地方,那么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
鬼子的司机也露出高兴的神色,他知道只要能够冲出这里,那么他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将来还能够平步青云。
但是他刚刚准备将油门踩到底冲过去,猛然间远处一声猛烈的爆炸传来。
轰!
一声爆炸声,前方一阵火光弥漫,紧接着一团团的黄色雾气瞬间扩散开来。
“八嘎!”鬼子的司机和末松茂治纷纷瞪大自己的双眼,眼中尽是无尽的惊恐。
后方的雪地上,那个受伤的鬼子兵一头深深的埋藏在雪地里,在厚厚的积雪中他如同冬季的野鸡一般高高崛起自己的屁股。
在积雪下面他的两只手并没有停下,而是快速的将很大一片区域挖空,这里有着足够的空气,使得他不用担心自己被憋死。
在这个鬼子兵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几个活人,一个个尸体扑倒在地上,有的鬼子兵还没有死透身体不停的抽动。
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鬼子能够活着站起身来。
猛然间那个将脑袋缩进积雪中的鬼子兵觉得自己的腿部有着发麻,紧接着呼啦一声鬼子兵从积雪中蹿了出来。、
鬼子兵的脸上露出无限的惊恐,因为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也已经完蛋了。
他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机会,或者说即便是活着可能也生不如死。
他搬来自己已经冻得麻木的腿,在这条腿上的小腿部位,一块手心大小的伤痕赫然在目。
伤势本身来说并不算是太大,这种伤只要爆炸不发烧感染的话还能够活下来。
但是现在这个鬼子兵却一脸的呆滞,他知道活不了了。
啊……
“妈妈……”鬼子的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呐喊,以及他对自己亲人的思念,他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鬼子,至少在整个鬼子兵自己看来是那样。
他在进入南都的时候没有参与杀人,在最后自己的指挥官顶头上司的逼迫下才不得不杀死一个华夏国妇女的生命。
他知道那个女人已经疯了,那个女人被十几个鬼子兵强暴,他看到一个个士兵亲手切掉了女人丈夫的命根子,看着鬼子兵当着女人的面摔死了自己的孩子。
女人疯了,如同魔鬼一样盯着他们。
那时候这个鬼子基层指挥官非常的害怕。
他是一个祭祀的儿子,自小就被自己的父亲耳听目染之下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鬼子也是信奉佛教的,他们的某一小部分普通人并不敢杀人。
这个鬼子的指挥官就是这样,当时他颤抖着拿着自己的步枪将那个可怜的女人生命结束,他以为自己这是将对方解脱了。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他的那些同伴在对方死掉的时候侮辱了对方的尸体,他根本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的疯狂,连一具尸体都不会放过。
他看到当时的那些同伴在狂笑,指着那些华夏国人狂笑,说他们是畜生,是玩偶,根本不算人。
鬼子的指挥官家中藏有好几本中文书籍。
是那种繁体字的古书,听说他们家古时候曾经跟随过郑芝龙,那是明末的海上一霸,也是郑成功的父亲。
在那个时代,任何一个华夏国的商人来到日本都会被奉为贵宾,从更久远的年代日本国内都会有着对华夏国文明的崇拜。
他曾经跟随过父亲前往一处已经废弃的古庙,那庙中有着无数华夏国传来的艺术品,上面有着和华夏国境内一模一样的文字和雕塑。
自从明治维新开始,大肆改革文字,彻底将繁体字排挤出去,有了他们自己的日本字。
从那之后所有全部由汉字编写的书籍都被禁止,学校不再教授汉子,夫子课堂也被完全取缔。
从那之后任何崇尚汉文化的东西都被排挤或者破坏,只有他们家还有着一丁点的保留、
他会说华夏国的话,会书写华夏国的文字。
他从小就对这个华夏国充满了好奇,他认为占领华夏国可以,但是华夏国的人应该和他们一样的聪明,因为那是一个历史久远文化璀璨的民族。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最后居然会以那样的方式来到这个古老国度的首都,也没想到自己往日崇拜的皇国军队居然那么的疯狂。
“嘿嘿,都是报应啊,报应,哈哈,死就死吧,八嘎,该死的末松茂治,该死的天皇,这是一场错误的战争,等着报复吧!”这一刻鬼子的小小军官已经没有了一丝对天皇的尊敬,没有了一丝对于自己国家军队的崇拜。
他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伤口周边的皮肉伤已经有了一层硫磺一样的白色物质,那些东西看上去并不是很恐怖,但是他却知道那些东西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看着身边一具具的尸体,每一个尸体上都有着无数的伤痕。
每一个尸体的手指甲上都有着残碎的皮肉,他知道那些都是疯掉了的士兵自己去造成的。
他盘坐起来,幽幽的长出了一首日本儿歌,这是他母亲小时候每天给他哼唱的。
轻轻的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曾经这把刀是他的荣耀,在成年剑道大比上获得的。
他以往认为自己是一个武士,并且去探查武士需要注意什么。
后来经过家里的古籍才发现,武士是从华夏国中传过来的。
只不过是死士的变异而已,他们都是天皇的死士,随着后面的地位越来越高,这些死士又把华夏国传来的道教思想儒教思想融合,形成了一个所谓的武士道。
华夏国的儒道说治国平天下。
道教说无为,
佛教说忍耐。
从那之后武士道就变成了一种奇葩。
自负狭隘,疯狂残忍,这是整个鬼子指挥官自己认为的武士道。
“哈哈,八嘎,真没想到我最终也会选择剖腹,不,我要刺穿我的心脏,将我的心脏刺穿,希望他们将我的脑袋砍下,或许就不同再回到日本了。”鬼子的小军官脸上的肌肉在颤抖。
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传来一股股奇痒,他的喉咙已经有了一点发胀。
但是他刚刚想动手,却脸色微微一变看向了不远处,露出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