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轶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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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无关胜负

恍惚间,那如滔天海啸一般的疼痛似乎不再那么明显了几乎衰退到了一个能够勉强忍受的地步并且还在飞速的下降。

似乎是一个解脱的开始,但我残存的理智和感觉却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超脱痛苦的征兆却恰恰是真正噩梦的开始,一种名为“麻木”的噩梦的开始。

并非伤害在减小而是感觉在衰退,这意味着最后的崩坏即将开始。

燃烧然后死亡,痛苦然后崩坏,相伴相生如同因果一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丝毫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占尽视野、感触每个角落的灼热火焰燃烧的依旧那么旺盛,似乎在昭示着崩坏就是这场焚身之火最后的结局······

如此一来,我输了么,这场几乎没有任何胜面的赌局。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不甘,没有任何对于赌局输赢的执着有的只是另外一种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的复杂的感觉。

原来,我是那样的渴望生存么?不是来自我以为的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最为直接的愿望!

生乎?死乎?巨大的困惑好像提前得到了一片碎片般的答案,只可惜我却没有时间再去拼凑剩下的部分了,因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带着最后的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遗憾”的思绪逐渐没入无限的麻木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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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结束了,在最后关头上演了一场只会在戏曲中才会出现的近乎虚假的逆转之后便结束了。

败转胜,胜转败,随着我的浴火重生这样的逆转显得那样的轻易。

樱色的火焰已经卷上天空,带着炎热的气浪螺旋扭动着飘落着漫天的花瓣。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继续燃烧下去了,可是它却仍然顽强的燃烧在这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之中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

琉璃粉末早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了无名一人被包围在火焰的中央随时都要承受被焚烧殆尽的下场,他脚下的那一片虚空成为了他最后的安全距离。

无名抬头看了看包围自己的那团通天的樱色火柱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有了然,有叹息,有欣慰也有喜悦甚至还有令人目光刺痛的锐利和野望却唯独没有一丝丝的失望或者不甘,豁达的令人感到费解。

这种令人费解的笑容突然间让我感受到一种被人彻底利用的感觉。

啪!啪!啪!

无名用一种近乎胜利者的姿态鼓着掌平静的说道:“你果真用回忆之火焚身了。”

“你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这样做?”

“是的,毕竟我既然能够出现在这一层外梦之中,自然也能够看到你在里层梦境中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个名为‘黑梦’的梦中梦中梦。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在实力绝对被我压制又提前经历过两次回忆之火焚烧梦境的情况下不会想不到这个办法的。”无名收起脸上的笑容平静的回答道。

我看着逐渐缩拢的火焰包围圈不禁疑窦丛生:“你为何要这样做?凭你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松的将我抹杀掉,为何又要造成这种这种绝境?”

是的,这个人,用自己的做法和自己的算计将自己逼进了绝境,火焰焚身只能是他最后的结局,我的回忆之火会令修复我缺失的记忆,但对于那些被我自身认定为“外物”、“外人”的梦境一部分却是如同天劫一般的存在!

这种带有些许求死成分的做法我不认为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眼神依稀可见昔日锋锐和野望的男人的眼中。

“和你一样。”无名将一根手指托住了几乎已经贴近他面门的火星,樱色的火星在刹那间便化作明晃晃的火焰带着爆竹响彻的声音蚕食他的手指。

无名就这样看着手指在火焰中燃烧、变形、碳化然后消失面容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就好像无法感知到那种火焰灼烧的痛楚一般!

“我也做了一场赌博。你赌的是回忆之火的功效,而我赌的却是你是否能够狠下心跳进那团对于你来说只停留在猜测层面上的火焰中。不过结果很显然,与你有关的这两次赌博我都输了,就好像我当年输给师兄,输给那个早熟的小鬼一样。似乎我从来都没什么赌运。”无名无视已经灼烧到手腕的火焰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有风险的做法,你就把它当成是我的傲慢好了,毕竟一件无法产生任何变数的事情比起任何东西都要来的更无聊不是么?不过,就算我输掉了赌博,可是我的目的却仍然达成了,因为我让它变成了一件我认为最为无聊的事,一面寻求变数的刺激而另一面却千方算计扼杀掉所有其他的可能性只留下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样的做法真是矛盾不是么?”

“什么目的?”我的感觉应验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从这个男人的算计中脱身。

“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说着想要请人帮忙的话语却用着最为笃定的自信语气和不容拒绝的气势,“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毫无疑问,他必定有着我无法拒绝的筹码。

且不论这件事是什么,若是我当时真的死在了他手上,他必定会便会直接占据我的身体去亲自完成,若是我没有死在他手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却依旧无法拒绝他,无论当初如何发展,他的目的最后都会实现!这般算计光明正大且毫无破绽!

“摧毁蜃楼,用鬼谷子的身份。”无名这样说道。

“鬼谷子?”我心中一惊并不是因为摧毁蜃楼这一个要求,而是成为鬼谷子这一条件。

“它承认了你,而你也需要它的力量。”无名看着我手中的照胆继续说道,“所以你也必须负担它所带来的身份,这是一种传承的承诺,你无法拒绝,我知道的。”

的确,这样的承诺无法拒绝,就好像我无法拒绝荀缺楼主交于我的任务一样,只是为何拥有三分之一权柄的照胆剑会成为新一任鬼谷子的象征?

“继承了仅存的掌门信物学会了师兄的独门武学,甚至还得到了我凝结毕生修为得来的回忆之火,从这一刻开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已经成为了鬼谷一门唯一的传人,同时也是新任的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