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佛门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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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异功(54)

天机子“咳”了一声,失去一个美人,得到一个弟子,总算不太坏,认了吧!他有

些患得患失。

范幼思又向张三丰下拜,张三丰微微笑了。

三人静立了一会儿。张三丰忽地双手向上一托,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摆,一个“云手”

向范幼思按去。范幼思欲退,张三丰出手如电,一指点中她的“印堂穴”。她没法儿动

了。

随后,张三丰十指连弹,瞬间里把她周身的要穴拂按了一遍,“印堂穴”豁然大开。

张三丰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念了十几句丹诀,范幼思顿觉一粒金灿灿的种子跳进了心

田,她感到明净透了,万分安逸。

许久,她的身子一震,仿佛一刀停顿了,她感到温兮融融的欢乐。她明白自己的丹

道成了。她向张三丰又飘拜下去,张三丰一声长笑,云一样远去了。

天机子趁她出神之际伸手就抓,她水蛇似地一摆,轻轻地闪开了。

天机子一呆,知道她已脱骨换胎,已非池中物了。

他笑了两声:“好得很,你总算成功了。”

范幼思对自己的成就还不放心,笑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成功呢?”

天机子说:“足以让你立于不败之地,无论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这可能吗?她心里不由画出一个问号。她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也太容易了。

天机子想趁机建立自己的尊严,便向她大讲特讲自己的学问,并说有一百个理由可

以说明她已是绝顶的高人。

天机子的态度大变,范幼思对他有了好感,并深信。他也不坏。

两人在一起处了三天,天机子要尽了小聪明,范幼思终于对他另眼看待了。

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郑和。

天机子马上把他迎进屋里,密谈。

郑和心生一计,走出屋子,冲范幼思说:“你是洛阳秀才范华的女儿?”

“是的。”她点了点头。

“你父亲死得冤,想替他平反昭雪吗?”

范幼思睁大了眼睛,这样的好事岂有不想的?父亲含冤而死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奇

冤若得昭雪,父亲也能冥目九泉了,她也算尽了一份孝心,这可是难得的呀。

“我能做什么呢?”她疑惑地说。

郑和轻快地一笑:“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范幼思愣了一下:“略知一些。”

郑和道:“你父亲是被牟家父子害死的,他们父子若不抓住你的父亲,锦衣卫能有

什么作为呢?可恶的是,他们父子罗织了许多罪名扣到你父亲的头上,欺骗了皇上,你

父亲这才被害。前几天,我偶翻案卷,发现有许多疑点,便上奏皇上。皇上英明,下旨

命我复查。你若能把牟道抓住,问个明白,你父亲的大冤即刻就能昭雪。当然,牟道十

分狡猾,抓他也许不易,若能杀掉他亦可。”

范幼思说:“杀了他怎么弄清真相呢?”

郑和笑道:“还有别的证人在,不妨事的。你父亲受了冤屈,这是个事实,即便没

有证人一样可以昭雪。”

范幼思觉得有些玄乎:“那皇上怎么会相信呢?”

郑和嘿嘿一笑:“皇上已经提前下了圣旨,让你去抓牟道不过是补充一下证据而已。

牟家父子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你若能杀了他,也为朝廷立一大功。这是个难得机会。”

范幼思心里乱开了:“圣旨呢?”

郑和道:“我没有带来,不过你很快就能看到。你愿跟我去吗?”

范幼思自然想去,毫不犹豫地随郑和出了院子。两人一阵急掠,进了一座古寺。

古寺不大,倒挺干净,院子里刚洒了水。

郑和说:“你在院里等一下。”他进了北边的石屋。

片刻,一道圣旨写好了。假圣旨他是随身带的,有好多,象个二道贩子。

假传圣旨罪莫大焉,可他不怕,事在人为吗。皇上是信任他

的,纵有别人告发他,皇上也不会信的,绝对是告发者遭殃。

郑和等墨迹干了,走了出来,让范幼思接旨。

范幼思接过圣旨,满面泪花,激动极了。皇上是这么仁慈,这么英明,这么可亲、

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忽觉自己捧着不是圣旨,而是一颗硕大的怀仁之心。她觉得皇上伟大极了,唯有

仰视才见。牟道既是祸国殃民的贼子,无论他对自己有过怎样的恩惠,都是次要的了,

自己与**叛臣势不两立。

郑和对他还是满意的,又向她交待了几句,令她去了。她在西边的镇上找到白三败,

说明来意,白三败便命人用轿子抬了她去找石中粉一起赴老龙山的杀狗大会。

“杀狗大会”不过是郑和玩的一个花样,算不得精心策划,他也不指望它一举成功,

只想看一下热闹,彻底弄清牟道的实力。

他没有花大本钱寻觅高人,也不想这么做,牟道还没有把他逼极。他有得是圣旨,

这玩艺很管用。他相信一道圣旨。便能调来许多精英,收拾一个牟道有什么困难呢?

杏林三儒一向自命清高,他在圣旨上不过随便吹捧了他们几句,三个人便分不清东

西了,一溜烟地奔去“杀狗”了。儒生就是受不了几句捧,特别是皇上的吹捧,哪怕是

假皇上捧的。

他并没把握牟道一定会去老龙山,但他乐于等待,牟道不会跑到天上去。

他希望范幼思有所作为,并替她祝福,但对女人他始终是不放心的。牟道是块硬骨

头,一定有超人的意志,不知她怎么样?

范幼恩当然亦不平凡,但要杀掉牟道却没那么顺当。她两眼不眨地盯了牟道一阵,

恨道:“我父亲是不是你抓住的?”

“也算是吧。”

“你给他罗织了几条罪名?”

“我不是皇上,给他几条罪名何用?”

辛子林冲着范幼思挤了两下眼睛,笑道:“美人儿,你若答应嫁给我,这小子我替

你收拾。”

范幼思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辛子林旋身一动,犹如幽灵一样飘忽。范幼思不由心动,这人倒是不可小瞧。

她沉吟了一下,轻声道:“你有什么本领?”

辛子林一拍胸脯:“我的手段多了,抠人眼,踢人腥,小鬼也要讨饶命。打发一个

小子不费吹灰之力。”

范幼思不由皱眉,这么能吹的人运气恐怕好不了,因为他的对头不是个三脚猫。

辛子林跃跃欲试,范幼思便不言语了,让他们斗一下岂不更好?

辛子林这时来了精神,一弹而起,乐得直叫。牟道的神功并没有吓住他,相反,倒

挑起了他的好斗之心。

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觉得牟道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远不如“鬼学三篇”上的奇技匹

辣奥深,他有信心战胜牟道。

这几天,他长进极快,九原师太都对他刮目相看了。他有理由轻视别人。他觉得自

己是个天才,天才还会败吗?

牟道没什么表情,辛子林迟早都是他的敌人。他不会害怕辛子林的。

辛子林在他身边闪了两下,曲臂探爪,十分古怪地抓向牟道,爪影一片。

牟道几乎没有动,仅仅向前一倾,便躲过辛子林的一西。

辛子林大惊,想不到自己的:‘九匝鬼爪”绝学也有失手的时候,牟道的躲法实在

精妙。

他心跳了一阵,感到非认真对待不可了。

他抽出长剑,腰部一扭,仿佛橡皮人似地一弹,使出鬼学三篇,上的惊天神功“九

曲夺魂剑”,甩手抖出无数的虚形剑圈削向牟道,阴森可怕极了。

牟道不敢怠慢,展禹步向左一滑,看不见脚动,已闪到辛子林的背后,右掌轻轻一

拍,辛子林顿时被庞大的内劲击飞。

九原师太被牟道的怪步惊呆了,合不拢嘴,她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牟道的挪移之法仅能给予局外人这样一个印象: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事实谁也否定不了,他们唯有困惑了。

杏林三儒这时似乎想起什么,陡地走上前去。

文疾道:“你的步法虽然神奇,也只能唬人一时。江湖有禹步,自然也有‘炎形’,

没有人怕你的。”

“炎形’是种迷幻身法,属于怪诞类轻功,为黄帝所创,却托了炎帝之名。《太玄

龙虎经》云:“炎形”至奇幻,功成化彩云,不见实形”

炎形,既然这么神,修习它自然不易,文疾虽知“炎形却未必会用,更难精通。

牟道不知“炎形”为何物,更认为他狗屁不通。说大话,拾小钱,这有什么用呢?

文疾见牟道浑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气呼呼地说:“这小子太妄狂,我们给他点厉害

瞧瞧!”

段百苦说:“那我们就用‘炎形’吧,不然还真的收拾不了他。”

三儒向牟道靠去,欲下手了。

这当几,九原师太、范幼思同时出击,闪电般扑向牟道,几乎毫无声息。

牟道发觉不妙,有些迟了,晃身退时,挨了她们两掌,身子象弹丸似地飞出去十几

丈远。

他咳嗽了几声,便定下心神,仅受了一点轻伤。九原师太比辛子林鬼得多,要躲过

她实在不易。

两人得手,心中大感欣慰,这至少说明牟道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一样会犯错误。

杏林三儒见九原师太坏了他们的好事,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虎口拔牙也不打

一声招呼,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吗?”

九原师太笑道:“我们配合得不是很好吗?”

三儒一想,倒也不错,别管怎么弄的,揍一顿狂小子总是好的。

文疾叹道:“可惜我们没来得及下手,否则他已经躺下了”

九原师太自然不信他的胡说,笑道:“你们还有机会,现在动手也不迟吗。”

文疾皱了一下眉头,说:“好时辰己过,再动手就不吉利了,也难灵活。”

他的话不假,他们的”怪舞”是讲究时辰的,此处生,彼处杀,不能乱来的。

牟道略微调息了一下,冷冷地说:“你们得不到什么的,别枉费心机了。”

范幼思道:“你也别想清静了,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牟道冷笑一声:“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不愿再忆起过去,那里有他的耻辱和仇恨。想起父母的死他就内疚无比;恨不得

大开杀戒,他怕控制不了自己。你找我报杀父仇,我父母也死了,这仇找谁报去?刽子

手不是我。

他想冲过去给她一个嘴巴,终于没有动。

他扫了众人一眼,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戈剑叫道:“兄台,等我一下。”追了过去。

文疾喝道:“站住!你也该通点人性了。”

戈剑停下了,呆然无语,心里乱腾腾的。

段百苦说:“你跟他跑什么?他是个江湖败类,你也想为人不齿吗?”

戈剑低下了头:“师傅,他没有那么坏的。”

“住口!”文疾怒道,“他做的坏事比鬼都多,单凭他。无师

无祖’这一条,就罪该万死!”

戈剑不敢反驳,唯唯诺诺。

傅太旧说:“你也不小了,我们该把你交给任大侠了。你不是一个出色的弟子,倒

是个很好的高手。你跟他学了些什么?”

戈剑说:“也没什么,就一种步法而已。”

“是禹步吗?”

戈剑“嗯”了一声,头更低了,他怕受到斥责。他跟牟道学武并没有征得他们的同

意。

傅太旧的眼睛亮起来,笑道:“那你走一走让我看看,也许他欺骗了你呢。”

戈剑无奈,只好展身飞旋起来,仿佛一道影。三儒看得心惊,又气又恨。他们累死

也没法调教出这样的弟子的,女口令徒弟高过了师傅,实在可气。这小子学了好手段不

来通告一声,更是可恨。师傅能教你,你就不能露两手好的拳敬一下师傅吗?

他们可以这样想,却不会说出来。师傅的尊严是不能丢。

段百苦怕别人也见技起痒,冲戈剑一挥手,说:“走,我们寻任大侠去。”

戈剑应了一声,飘身而起。

九原师太欲拦,他已远去了。一场“杀狗会”就这样不终而终,连“狗毛”也没有

橹下一把。

三儒和戈剑急奔一阵,傅太旧说:“你的禹步确实不错;可有点儿问题。”

戈剑信了:“什么问题?”

傅太旧一本正经地说:“你的身步还没有合而为一,否则成就会更高。”

戈剑点了点头,觉得师傅言之有理。

戈剑是诚实的,对师傅有足够的信任。他还不敢怀疑他们的动机。

停了一会儿,他问:“师傅,怎样才能身与步合,神与形合呢?”

傅太旧笑了:“师傅自然有办法。你把禹步的行气法门告诉我,修改一下就行了。”

戈剑一怔,感到有些突兀,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禹步的行气法门告诉了他。

傅太旧毕竟是他的师傅,他没法儿拒绝。

段百苦这时说:“果然有点问题,不大。”

傅太旧“嗯”了一声,眯眼想起来。他自然不是想如何修改它,他的目的是彻底弄

懂它,修改禹步那是大天才的任务,他犯不着替别人着想。

禹步的行气之妙不可言喻,愈是懂得它愈被它的神奇惊诧。

他象只蜜蜂在吸吮它的液汁。

文疾、段百苦也在想,两人不由自主比划起来,样子完全不是在修改它了。

戈剑弄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小心地问:“师傅,修改好了没有?”

傅太旧点头道:“修改好了,你只要不行带脉之气,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他这是信口胡诌,绝对误人子弟;可戈剑深信不疑,到底还是师傅厉害,一眼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