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平静的过,生活淡如清水,夜泽川也没再有动静,安静得好像没出现过一样,这让白小虎他们开始放松了戒备,谁也猜不出夜泽川下一步动作是什么?所以他们只能按兵不动的等,不敢打草惊蛇。而富良和僧娑洛的关系也越来越生疏,即使见了面,她也只是淡淡点了个头,就与他擦肩而过,这种微妙的关系旁人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富良既然现在有了未婚妻,他与她的关系能越淡越好,这对三个人都好。
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正当放学人潮高峰期,宽敞的学校门口早早停了一辆加长轿车,学校门口挤满了人群,个个都翘首以盼,努力想看清车里面的主人是谁。
她对人潮涌动没兴趣,一脸漠然的经过。
只是,她皱起眉瞪着被学生堵得无去路的校门口。
她很想用灵力把堵在校门口的车移开。
“小姐,我们少爷有请。”
一名黑色劲装带着墨镜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的男子挡住了僧娑洛的视线。
他好高。僧娑洛仰起头,目光淡然的看着他。
反而男子被她过于淡定的眼神给看得不自在。
“你们少爷?”清冷的语气反问。
“对……对,我们的少爷。”
被这么清冷的目光一直盯着看,浑身真的很不自在。
“我不认识。”
淡淡扔下这一句,僧娑洛淡定的绕过男子继续往前走。
被扔下的男子好一会儿没晃过神,等回过神来,急忙寻找僧娑洛的身影,跟上去。
车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见状马上迎上去,挡在僧娑洛面前,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小姐,请你马上上车。”
僧娑洛站定在那,充耳不闻,就这么跟他们耗着,不为所动。
围观的学生开始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
车窗缓缓摇下,学生群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叹声。
僧娑洛淡淡望了一眼坐在车上的富良,转身就走。
“落樱……”富良急忙下车,抓住她的手臂。“落樱,你为什么要躲我?”语气柔和,却多了一丝无可奈何。
唉,富良这份情该如何断?僧娑洛目光复杂的望着他。
“富良,你是个有未婚妻的人,我们这样不好。”
扫了一眼围观者,僧娑洛无奈的说。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怎么看。”
“富良,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可以是朋友,琴可儿和我也可以是朋友,你执意下去的话,受伤害的是琴可儿,她始终是你的未婚妻。”
“落樱,你变了……”富良摇摇头。“你还是以前的舞落樱吗?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可你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就算没有可儿,你也是不会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富良一把把僧娑洛搂进怀里,声音中有着悲切。
富良,当你知道你就是舞落樱的劫数时,你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你存在舞落樱心里的回忆越深,对她的伤害就越大。
听到富良难过的声音,僧娑洛好像大声告诉他,舞落樱心里一直有你的,只是,爱之深,伤则痛。
“落樱,我的婚事是无可奈何的,我的心一直有你的,不要离开我好吗?”
富良……
垂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始终没勇气抬起手来抱富良,给他一点安慰。
“舞落樱!”一股力气拉开了僧娑洛。
被推开的僧娑洛踉跄的后退几步,错愕的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琴可儿。
“舞落樱!你不要脸富良还要脸!他是有未婚妻的人,请你不要勾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紧紧抓住富良手臂的琴可儿,对着僧娑洛破口大骂。
“可儿,你干什么?”
“富良哥哥,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存在好不好?”琴可儿心痛的看着他。“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我的未婚夫,可你却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可儿,我跟你的婚事本来就是错的。”
“呵,错的?”琴可儿苦笑一下,声音哀悸的说,“既然错了,你为什么要答应?既然答应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平时和她眉来眼去的也就算了,现在你却当着那么多人跟她搂搂抱抱,你把我放在何地?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一声高过一声的指责,带着哭声,带着不甘,此时的琴可儿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指责着丈夫的不公,而这一切,僧娑洛都看在眼里,她感到愧疚,她觉得对不起琴可儿。
“都是你!都是你!舞落樱,你就是个祸害!”
琴可儿发了疯的走上前,对着她就是一阵乱打。
僧娑洛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
富良见状,走过去拉开琴可儿,琴可儿声嘶力竭的趴在富良怀里痛哭。
搂着琴可儿,他悲痛的看着僧娑洛,眼里写满了无奈和抱歉。
对不起,落樱。
知道他的无奈,僧娑洛笑着对他摇摇头。
两人相望无言,无尽的相思却不知从何说起。
“落樱,不是叫你等我吗?”跑过来的安圣担忧的看着她。“你们怎么了?”
“安圣,我们走吧。”
“嗯。”
安圣疑惑的瞥了一眼趴在富良怀里哭泣的琴可儿。
转身之际,深深看了富良一眼,带着不舍,带着依恋,转过头去,与安圣肩并肩走入人群。
“你不问我刚才的事?”
路上,她奇怪的问着一路沉默的安圣。
闻言,安圣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僧娑洛也停下脚步,仰望着他的侧脸。
“富良他是为了富士外语学院才跟琴可儿订的婚,琴可儿的父亲是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们看中了学校这块地,想要收回,富良作为校董,他没办法,他要考虑到三万多个学生的去留问题。”
僧娑洛诧异的看着安圣,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这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这样,为了学校,富良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幸福,而对舞落樱的爱却无法割舍,富良他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才狠下心跟琴可儿订的婚的。
“落樱,不要恨富良,他很爱你,甚至……比我更爱你。”
“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不知道……”
僧娑洛眼神飘忽的找不着焦点,她的心在痛,舞落樱的心在痛,富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痛,他让她感觉到好心痛。
“落樱……”安圣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叹了一口气。“你还有我……”
可是富良他……他有谁在他身边?
在他难受的时候又有谁在他身边?他一直默默承受着,却从不喊疼,她知道他爱惨了舞落樱。
头一次,僧娑洛知道了什么叫做眼泪。
摸摸脸上湿哒哒的泪水,她呆滞了,看着手上的湿意,她分不清这是舞落樱的眼泪还是她的眼泪。
这就是人类的眼泪?开心时会哭?心痛时会哭?就连她也为富良感到心痛吗?
订婚仪式于本周六在李氏别墅举行,邀请人:李富良琴可儿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是不知道来得这么快。
看着手中粉红色的请帖,僧娑洛百感交集,抬起头,望着坐在前面座位上的富良。
挺直的背影,却弥漫着落寞。
“小落落,你会去的吧?”
同桌白小虎好奇的凑过脸来问。
去吗?还是不去?这样的结局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富良已经有了伴侣,不久之后就会忘了舞落樱,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富良他会幸福吗?这场政治婚烟,他真的能放下舞落樱吗?
“去吧。”淡淡回了一句。
“嗯嗯,我可以做你的男伴。”白小虎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挺直腰杆,昂起头。
“你就不必了,落樱的男伴只有我一个。”一个手掌压在白小虎头上,安圣把他的头转向一边去,屁股一挤,把他给挪到地上去。“落樱,你真的要去吗?”
“嗯,怎么说也是朋友,去祝福一下也好。”低垂的眼睑,一闪而过的伤心。
“我陪你,你的礼服我来准备。”轻握住她的手,安圣怜惜的抚摸她的头。
“喂喂喂,这是我的座位,她是我的同桌。”摸着摔疼的屁股,白小虎不满的叫着。
“落樱的同桌永远只有我一个。”安圣头也不回冷冷的说。
“你!”白小虎气到吹胡子瞪眼睛,话峰一转,白小虎委屈的看着僧娑洛。“小落落,你不要我了是吗?我已经不是你的同桌是吗?”委屈的拿起衣角擦眼泪。
“安圣,该上课了,回去座位吧。”
“不,你本来就不是坐在这里的,你跟我去上面坐,我不喜欢看到有人太腻歪你了。”安圣意有所指的撇了后面白小虎一眼。
僧娑洛被安圣吃醋的样子给逗笑了,没想到平常冷冰冰的他吃起醋来这么可爱。
“好了,同学们,该上课了……白小虎,你还不坐回你的座位去。”
上课铃声一响,架着黑框眼镜的老教授拿着藤条走进教室,一看到全班都整齐的坐在原位,就唯独后面的白小虎还站着,气就来了。
“老师,我也想坐回原位,可是,我的座位被人抢了。”
白小虎眨巴着双眼,委屈的看着老教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果真,老教授也被他纯真的外表给打动了。
“安圣同学,请你坐回自个座位。”老教授不满的叫着安圣。
“老师,我这堂课就坐在这里好吗?这样我好方便看到您全程的讲课过程,你不知道你讲课有多动听,所以麻烦白小虎同学暂时坐在前面位置可好。”
缓缓站起身,安圣微微一笑,犹如春日里的阳光,瞬间洒满整间教室,全班的同学包括老教授都沉迷在安圣的笑容中。
她不可思议的瞪着满脸淡笑的安圣,难以置信。
“咳、咳……既然安圣同学那么喜欢听我的课,那以后我的课你都可以坐到后面去。”
“谢谢老师。”
又是淡然一笑,安圣自在的坐下来,得意的瞥了白小虎一眼。
“不公平!老师,那我怎么办?”白小虎气到鼓起腮帮。
“你就随便找个位置坐。好了,上课了,大家翻开课本。”
白小虎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整堂课都鼓着脸。
僧娑洛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杀手,也太孩子气了吧!
如愿以偿的坐到僧娑洛旁边的安圣根本无心在听课,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有点不自在。
“安圣,看黑板。”
双眼一直盯着黑板的僧娑洛好心提醒着。
“哦。”
果真,安圣乖乖的转过头去看着黑板。
看到他乖乖的听话看着黑板,偷偷侧过头去看安圣的她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