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我身上这一零三剑,十七个窟窿,满身疤痕,没有一处不是你赐我的。十六年的囚禁,再加上这两条命,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师徒恩断义绝!”花千骨从昏睡中苏醒。却发觉已身在绝情殿中。目光四处巡视。
“小骨,你醒了!”那人伸手去摸塌上之人脸颊。玉手抵达瞬间,花千骨发觉全身麻痹,一动不能。他的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温润如玉却又沁凉如水,而那倾泻如瀑的黑发因弯腰些许垂落到她手臂上,丝滑般的触感浸遍全身。脸上不由生出一丝绯红。只见那人之深邃眼眸将她贯穿。
白子画亦只得这样“深情对视”。忽然那人将手臂抬起,直袭其俊脸而至。白子画心中亦生出了一丝颤动。毕竟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般胆大。房中之静足以听闻针落。唯有两颗炙热的心脏跳动之声。终于一个声音急迫这沉寂。“师父,你是不是上火了,怎么眼睛里有这么大颗眼屎?”白子画愣了,果然是自己多想……“小骨…”还没说完那榻上伊人瞬间躲入床角。瞪着大眼道:“师父,你说过不打我的!”白子画直觉心犹如针扎。“为师何时说要打你?”花千骨顿时眨眼傻笑。“过来!”白子画冷道。不由得花千骨犹豫,花千骨已向白子画飞去,直直在其旁落下。那人顺手便将其拉入怀中,右手反手抓住其手腕。“师父,不是说不打我吗?”
“脉象平缓已无大碍。”语毕左右又缓缓向其脸庞靠近。
“师父,打人不提倡,大脸伤自尊!”白子画无语,若非小骨心中其为实就是一虐待孩童的顽固家长?
那手在花千骨额头附上,为其理了理发髻。花千骨顿时觉悟,原来师父并非打他,而是前来关心她。
“怎一身虚汗?又做噩梦了?”花千骨点头“师父怎知?”白子画不答,世世如此,他又怎会不知?
“师父,为何我总是梦见我躺在桃花树下,花瓣将我层层掩埋。还有一声音,似乎与师父有关。”
“不知小骨所指?”
“梦中之事,所记不详。好像有一句曰: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段义绝!”白子画闻言一颤。为何那已为前世之事,今世为何仍会陷入其中?莫非又是昔日之物之所牵绊,勾起昔日情丝?花千骨见白子画走神,“师父!”
白子画从深思中醒来“小骨仅是一噩梦而已,莫要在意。”
花千骨点头。白子画放下花千骨便要转身出外,突然花千骨又喊道:“师父,我再说一事,你可莫要上火!”
“你说,为师定平静相待。”
“师父,你可莫要食言!”白子画对着其无辜大眼点头示意。
“师父,昨日我见杀姐姐于你对视时眼光柔情似水,情思泛起,秋波暗送,想必定是对你有意。要不你将杀姐姐娶入长留,为我师娘。”此时白子画脸上泛起了青筋,眼中泛起了血丝。“不对,应称师父为姐夫才对,这样一来便是两全其美!”花千骨仍在一旁傻笑,手舞足蹈道。
白子画终是忍不住冰冷道:“小骨,为师看你房中桌台四脚不齐,你便用些纸张抄写那清心咒将其墊平罢了!”
花千骨不淡定“师父,你不是说好不动怒吗?堂堂一派之尊,怎可食言?”
“为师没有动怒!”他的确是心平气和。花千骨无奈小声自言自语道:“追求杀姐姐之人甚多,你,姐姐亦未必看的上眼。”怎奈又落入白子画耳中,白子画此次甚为淡定,忽然手中白光一闪,房内那不平之桌台中的一脚变的甚为短了!“小骨,明日为师过来查示!”
“啊!师父!不要在罚小骨抄写那清心咒可好?”瞬间又念了那催泪诀。顿时脸上又是泣涕涟涟!“小骨若是在抄写下去定然会是无欲无情,师父忍心让小骨成为那无情之人吗?”一旁的小火鸟已然画面太美,不忍再看,瞬间飞出屋外。花千骨哭的那是一个一败涂地,似乎装哭已成其之拿手绝技!
“那你便寻些物品将它墊平便是了。”说完变用衣袖替她拭去泪花。不知为何,他就是见不得她哭,亦不知曾今无欲无情的他怎会沦落至此。而花千骨则是在一旁洋洋得意。哈哈!就知道这招最灵了!片刻“小骨,去于为师做那桃花羹尝尝。”花千骨高兴点头,毕竟不用受罚心中亦是欢快。……
大殿之上。
“小骨,你喂为师可好?”
你自己有手,不会自己吃吗?花千骨心中颇为不满!白子画见其无动于衷。“为师看着绝情殿中灰尘甚多,要不…”
花千骨顿觉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迅速端起碗用桃花羹堵住了自家师父的嘴.。。心中不由又是一顿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