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了出院,何意轩没有来接她,只派来了司机小王。
“回去后别再这么拼命,老板又不是老爹,值得吗?”林然讽刺道。
夏冬笑:“肾源的事怎么样了?有消息就告诉我。”
“本来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临时出了点问题。”林然道:“我想何意轩在想办法,他看起来比你更着急。”
“哦,是吗……”夏冬沉默下来。
“夏冬,我们直说吧,”林然看着她:“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如果你母亲不在了,你们马上就会离婚?”
“没错,”夏冬承认,“这是我们的共识。”
“所以他这些天在拼命找合适的捐献者,甚至用尽各种手段,就为了让阿姨的病情好转,或者说他在尽最后一丝希望来挽救你们的婚姻。”林然有些烦乱:“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夏冬,当你病的时候我是支持你离婚的,可是显然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在尽力地弥补以前的错误。”
“所以呢?”夏冬看向远处:“你要劝我不要离婚?”
“不,夏冬,我希望你幸福。”林然挽着她的手:“或者再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我们试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夏冬认真地看着林然:“可是每一次都是以我们双方的失望而告终。”
“但这次不同,”林然不肯放弃:“以前都是你在努力,是你在一次次地容忍他的错误,而现在是他在挽回,夏冬,不论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不一样的。夫妻感情这种事,如果男人一方主动些,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我的热情已经用尽了……”夏冬终于低声地承认了这一点。
爱也好,婚姻也好,生活也好,当你希望它们圆满时,往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热情,三年里,他们或亲近或疏远,或貌合心离,无数个回合已经将通向幸福的桥梁打磨得不能再单薄了,她的希望、爱情、憧憬都在这些琐碎的事情里面变成了冷硬的现实,压得她无法呼吸。就像那个时髦的说法“爱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所以并不是人人都可能享受得起的待遇。
病愈后的夏冬让明诚的众人着实松了口气,无数的工作等待她来处理,无数的图纸堆在她的桌子上。
“不是说年末各项工程都在收尾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工作?”夏冬无奈地向小李道。
“这还是一小部分呢,”小李抱着报表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公司已经正式与康氏合并了,变成了其中的一个子公司,康老爷子将集团下面所有的相关工程全部压到了咱们这儿。”
“什么?”夏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在我病的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