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个秘密啊……
夏冬至今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去监狱冰冷的水泥墙,还有父亲绝望而沉痛的神情,这是她一辈子的枷琐。
“他们是谁?又知道了多少?”夏冬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又仿佛有千斤重。
“我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今天就在你受伤的时候,程怀远找到了我,他说他知道当年的事,他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进监狱,也知道我们两家的交易。夏冬,”何意轩抬起头:“当年自杀的那个女人,就是程怀远的妻子。”
夏冬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哆嗦了一下,可很快又紧紧地握住,就连抓伤了何意轩的手指都不自知。
“夏冬,”何意轩起身抱紧她:“我已经给父亲打了电话,他这几天就会回来,他们知道了这么久也没有行动,只怕是要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别担心,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没事。”
“然后呢?”夏冬茫然地被他抱着,冷笑道:“我们再去贿赂程怀远?让他放弃为自己妻子报仇的想法?”
那只老狐狸显然比程辉远狡猾的多,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他还对着夏冬称赞有嘉,谁能想到转眼间就将尘封多年的秘密摆在何意轩面前,让他们买单?
“父亲这些年渐渐退下来了,官场毕竟不是别的地方,如果扳倒他没有利益可图,暂时还是安全的。程远怀就算不肯罢休,相信也不会兴起太大的风浪。”
“可是现在不同了,”夏冬看着何意轩:“以程怀远的性格,他又怎么会打草惊蛇?他既然敢直接面对你,定然是有了实在的证据,我不认为他会放弃。”
何意轩的表情微微一僵:“这些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意轩。”夏冬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关于我爸爸的事,关于当年受牵连的原因,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自杀?就算事情败露了,也不会判她死刑,有程怀远那样的丈夫,很有可能减刑,甚至现在已经出狱了。”
“夏冬,”何意轩握着她的手:“那件事死了太多人,大桥就那么蹋了,几十条生命被埋在下面,她身为工程监理不可能不感觉到愧疚,自杀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她自杀,你的父亲也不会成为第一责任人。”
“父亲从来都不是第一责任人。”夏冬握紧手指:“他是为了我们……”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都过去了,父亲要我们结婚,要我一辈子照顾你,这些才是我们的现实,夏冬。”
何意轩温柔小心地环握着夏冬受伤的手指:“那时我曾经责怪父亲自私,责怪他用子女来偿还他欠下的债务。相信你也是。可如果我们当初没有结婚,又何偿不是自私的?如果不是你父亲的牺牲,我们可能早就失去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