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七生七世的爱:双面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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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

【苦情】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水珠落地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里?

而辰,又是在哪里?

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头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般。潮湿的气息环绕在我身旁,脑海中骤然浮现出辰焦急的面颊。

辰?

一想到辰,我心一紧,猛地吸了口气,眼睛便睁了开。

抬眸看去,四周黑漆漆一片,空气犹如被寂静扼住了咽喉,只有几盏晃动的烛火将四周的景象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是一个深邃的洞穴,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这个洞穴应该是风灵岛最隐秘的地方,肯定不会被人轻易找到。能使用计谋在辰的面前将我捉来,捉我的人肯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的。不过设计捉我来到这里的人,为何要捉我,我却一直没有想透。

一股冷风拂过我的面颊,凉意骤然自心底升腾而起。小腹的酸涩使我忍不住动了下身子,衣裳已然被洞穴中潮气浸湿,贴在身上粘糊糊的很是难受。

当我的眼眸适应黑暗的时候,借着微弱的烛火,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条银白色的钢炼绑在洞穴中央的石柱上,四肢分别被一条凝聚着强大仙力的绳索呈“大字型”地牵拉在半空中。

洞穴不大,却颇为深邃。低眸朝下望去,便可以看见一泓清水小潭,只不过潭水中却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寒气。也就是说,倘若我身上的绳索骤然被砍断,我便会掉落到这个寒水池中。

虽然我有着一身妖力保护着自己,但若是落入这个潭,毕竟会对身体、对我腹中的孩子带来伤害。所以,在看清这个洞穴的构造时,我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醒了?”就在我愣神之刻,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个青色的身影,他冷冷地看了我半晌后,忽然嗤笑起来,“想不到一只普通平凡的蝴蝶妖姬,居然怀上了仙种。怪不得妖界之主辰会那么在乎你。”

我伸了伸手想要护住下腹,但是在晃动手臂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的四肢已然被绳索牵拉住,心中的安全感顿时降了大半。

眼前这青衣男子将我呈大字型地捆绑在石柱之上,使我空门大开。这也就是意味着,倘若他现在冲上来攻击我,孩子必然会受到伤害。

孩子,是我和辰之间的一个梦。我是绝对不愿意将孩子置于危险之中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了丝怒意:“你放开我!倘若我孩子有什么事情,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威胁我?”青衣男子冷冷一笑,“如今你已落入我手中,是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的。”

“你想要怎么样?”我眼神骤然一冷。

这男子,千方百计将我弄到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中,究竟在策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他想要设计的人,究竟是谁?

然而,未等我的话落音,青影“刷”地一下便晃到了我眼前、扼住了我的脖颈。

好快的速度!

由于我是被银链悬在半空中,因此他必须借助仙力或者妖力悬浮在半空中来扼住我。除了辰以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令我咂舌的速度,他的存在,简直就犹如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不过看见他扼住我的脖颈,我倒是并不紧张。既然他将我困在这里,必然是要以我为质,因此,绝对不会伤害到我。

带着一丝惊叹,我凝神抬眸看向此男子,然而在看清这男子的轮廓之时,猛然一惊。

这个人居然是……班君笑?

虽然我在人间度过的时日并不多,但是对于班君笑的轮廓还是记得很清晰。当年的英俊儒雅、风度翩翩的他早已被人间之人传成神话,只要是见过班君笑的画师,都会忍不住要好好描绘一番。

虽然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但是画着他轮廓的画在人间却是看了不少。因此,我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一袭青衣、满脸疲倦和风尘的男子绝对是他——班君笑!

“一介凡人班君笑,儒雅风度可倾城。风灵巧遇灵蔷七,鸳鸯相伴永相随,”望着眼前的男子,我嘴角微动,喃喃念起了那人间盛传的诗歌,“班君笑,想不到我真的见到了这个传言中的人,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我念叨那首诗,班君笑浑身猛地一震,随即放开了扼住我脖颈的手,低下了眼眸:“都是陈年往事了,何必提起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疼惜和失意,我知道,我是触到了他的伤疤了。

他……只不过是爱得太深,所以才无法接受灵蔷七的死亡。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其实你们已然很是幸福了,人间只要提起你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只羡鸳鸯不羡仙’。虽然蔷七如今已然离去,但是那段惊心动魄的爱情确是始终存在着。你也不用再失落了,毕竟,只要爱过,就可以无悔了。”

“无悔?”他骤然抬首望向我的眼眸,眸中却是一丝说不出的嘲弄,“世间真的会有无悔的爱情吗?”

我微微颔首,微笑道:“怎么没有?至少我认为,我若是你,必然无悔。”

无论如何,他们毕竟都是轰轰烈烈爱过的人们。他们从相爱到相守,始终没有遇到什么致命的挫折,相比我和辰,这难道还不算是幸福吗?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一句“无悔”居然将班君笑猛然激怒,他猛然腾飞而起、死死攥住我的衣袖恨恨道:“你们看到的不过是表面!其实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儿’,什么‘佳话良缘’都不过是假象!你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假象?”我一愣,眸子微微一动,“莫非,你根本不爱她?”

“不!我爱!我这一生最爱的就是她!”他连忙激动地低吼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便喃喃地补充了一句,“我只不过是知道得太迟了而已。”

知道得太迟了而已?我一愣。难道这其中真的有着什么隐情?

从他的诉说中,我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苦意。那种埋在深处的情,究竟是为何而泛苦的呢?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爱她的,这点,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