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花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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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高四生涯

多年以后,我还一直做这样的噩梦。梦中,我参加考试,一到试场了,就什么也不明白了。试卷上的题目,我什么也不懂,好多好多的题目,做不上来,只有空着。我紧张的要命,我知道自己可能要面对高考失败的结局。于是,伤心、焦急、忧虑,伤痛的感觉像是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常常是这样在梦中惊醒。然后,看看漆黑的夜色,明白自己回到了现实,深深地叹息,感慨刚才的一切仅仅是个梦,感觉庆幸。

这样的梦多了,后来,就请教心理医生。他们说:“是你太紧张了,你还摆脱不了当年做学生时的影子。”是的,我摆脱不了。我一生都难以忘记1986年夏天到1987年夏天,那个给了我失败的痛苦,又给了我的成功的幸福的一年。

高一升高二的时候,我们要分文理科。本来我想学习文科,一起吃饭的几个同学都坚决不学文科。其中一个剃了光头的黑脸膛的同学还说:“笨蛋才学习文科呢。”这话深深地刺激了我,为了不做笨蛋,我跟随他们钻进了理化的迷宫。转悠来转悠去,怎么看怎么看不出门道。于是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我以十一分之差,名落孙山。

我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当时很要好的伙伴们都一个个的卷起行囊,远走高飞了。“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在这凄冷的街头。”那时,我觉得绝望极了,从来没有过的那样的强烈的成功的欲望,灼烤着我的心。我开始,为自己的过去而悔恨,悔恨自己没有主见,随波逐流;悔恨自己整天蹉跎岁月,浪费了光阴;悔恨自己自以为是,不思进取。那些天,我脸上没有笑容,心里充满悲伤。不愿意见人,不愿意和人说话。原来开朗的我变得忧郁而沧桑。心里涌动的,却是一个不屈的信念,我要成功,我一定要成功。

过去,我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进入了文科复习班以后,我上课真的是聚精会神了,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我基本上是可以当堂消化,当堂记忆;过去,我很懒,三年的时间内,几乎每次上早操都是被体育委员给提着耳朵揪起来的,现在,开学以后,我几乎是天天到上操的时间就起床,因为在学校外面租房住,不统一组织上操,我就自己天天坚持自己上操。过去,我爱在人前显摆自己,虽然是很平常的一个学生,同年级的同学中,不知道我的很少,现在,我几乎是断绝了和任何一个外班的同学交往,尽管还是班长,我从来不管理班级的事情,班里的事情都是班主任老师一手操持,我所做的,就是跟我那些复习了好几年的同学唠叨自己的苦闷:“明年一定要考上大学,打死也不在做复习生了。”过去,我经常旷课,或到外面去看电影,或偷偷去亲戚家,现在,我每天都是最后离开教室,最早来到教室,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只有在周六的时候,才让自己有一节课的喘息的机会,去宿舍里和同学们高歌一曲,释放掉身上的疲惫。

高三的第一次期中考试结束以后,我在班级考了一个第十一名。班里一个已经做了六年复习生的同学,满怀羡慕和嫉妒地对我说:“文科的东西就是这样,一开始好学,以后就难了。别看你这次考的好,下次就考不了这样了。”我善意地接受了他的话,干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取得了班级的第一名。那个同学说:“偶尔考一次第一,也简单。你要是再考一次第一,那就厉害了。”我还是没有说什么,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了,这点小小的成功根本就激活不了我兴奋的神经。第三次,是考前的练兵考试,我又得了一个全班第一。那位老复习生大哥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表达了他的祝贺。我一鼓作气,在接下来的一次练兵考试和高考中,我再夺班级第一,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科大学。

这段经历,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知道了这样的一个道理:人人都可以创造奇迹。只要你全身心的投入到某种工作和事业中去,你都会创造出辉煌的业绩。在拥有的时候,要学会珍惜,不要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再用十二分的努力去挽救。做人应该勤奋。做什么事情都要努力。相信自己,就一定会成功。

这些感慨,我经常说给我的学生听,我希望他们在年轻的时候,可以好好珍惜,拥有一个美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