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花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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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上四年级了,顽皮可爱,就是有些毛楞。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三年级结束的时候,是年级的第十八名,年前考试的时候是年级的第23章名。略有下降,但总体名次持平。

孩子出生时是差点就没有了命。当时,有些难产,做了切割手术以后,又用了一个吸管才把小家伙给拖到人世间来。头长得像个怪物,且不呼吸。紧急之中,给孩子输了氧气,才大哭起来。就这样一个崭新的小坏蛋诞生了。

那时,我们的家在妻子的单位。当时有一个邻居,姓王。我们都叫她王老师。王老师丈夫是乡镇的书记,有一个女儿。她特别喜欢我的儿子,每次见到我的儿子都会抱过去,说:“亲亲大娘。打大娘,使劲打。小子家家的,就不能够老实。”在我儿子他大娘的精心调教和启蒙下,儿子进步很快。当他学会了蹒跚走路的时候,闯祸也就开始了,经常有一个又一个小朋友哭喊着找上门来,或者人家的家长找上门来。我们夫妻就不得不一一的给人家赔礼道歉。这点有点像我小时候的样子。

麻烦多了,我就埋怨王老师,说:“王老师,你可别再教育孩子打架了。受不了了。”王老师爽快地大笑,说:“别怕。小子吗?没有事。长大了就好了。”

尽管有长大了就好的承诺,我还是下了严格的决心要纠正孩子的一些不良的行为,按照我的见解:“棍棒之下出孝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当孩子小的时候,犯了什么错误,我时常凶恶的训斥他,用厚大的手掌打在他细嫩光滑的皮肤上,有时自己的手被硌得生疼,有时用来打孩子的苍蝇拍子都折成了几截。现在想想,小时候的孩子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呢。

孩子小是小,也不是没有思想。在我的几乎是残暴的训斥打骂之中,孩子学会了反抗。记得大概是孩子三岁的时候,他自己去开录音机,鼓捣了好大一会儿,把装磁带的盒子给拆下来了。他自己也知道闯了祸,很可能他已经意识到了要大难临头,一顿皮肉之哭是免不了的。他楞楞地看着我和我的妻子,突然用力拍着录音机,大声嚷道:“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句话是我经常在教训他的时候说的,没有想到孩子竟然记在了心里,且用在了这里。我和妻子被逗乐了,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却号啕大哭起来。我当时预感到,可能是平时打骂孩子,已经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孩子开始念书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牛犊在学习做活儿,很不懂得规矩,也不愿意受拘束。尤其是幼儿园的两个老师也都凶神恶煞的样子,叫孩子很不愿意去幼儿园,即使去也是经常罚站,经常被拧耳朵。这样孩子的早期教育就是时断时续地进行下来了。

孩子的小学老师,也是我的小学的老师。老师姓李,教学的水平很高。学校也不错,是我们县城最好的小学。开始的时候,孩子写字很乱,也不成个儿,好像是有些不求甚解的样子。比如,“8”这个字母,他经常是写反了。这样的毛病很多,至今也没有完全改过来。

一年级结束的时候,孩子的成绩不是很理想。过年的时候,表弟的媳妇就问我,孩子的成绩如何如何。表弟的女儿张然和我的儿子是在同一个班级。成绩也比我的儿子稍微好些,当看见表弟媳妇自豪的夸奖她的女儿,而安慰我时,我感觉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以后,我就给孩子设立了一个目标说:“小子,别的人我不管,下次考试你一定要超过张然。要不然,咱回家过年都过不痛快。”孩子似乎也知道了自己肩负的重担,不断发愤苦读,在第二年春节的时候,高兴的对我说:“爸爸,这次,你可以好好过一个年了。我比张然多了三分。”于是,一家人扬眉吐气地过了一个年。这样的优势,一直保持到现在。

孩子的腿很长,个头很高。跑步很快。这点有些像他妈妈。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常常能够拿回不少的奖状。

最近,孩子对鲁迅的作品十分的感兴趣。前几天,竟然跟我讨论起阿Q,他觉得这个人物很可笑,很幽默。还问我:“爸爸,你最佩服哪个作家。”我说是“鲁迅”,他就说他也是最佩服鲁迅。而且能够列举出鲁迅的一些作品和一些人物。我便叫他读《三国演义》,孩子读了几回,再读不下去了。说:“读不懂。”

我的儿子滑稽幽默的天分大概是受了我的遗传和影响。有时邻居们会夸他:“小子,真有礼貌。见面就叫大爷。”有时同事会向我告状:“你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儿子。昨天见了我,一扬手说:‘大姐好。’气得我啊。”不论怎么说,我觉得孩子还是进步了,最大的进步就是可爱多了。我也进步了,我现在很少打骂他,也不大训斥他。

今天,是孩子开运动会,上午天色灰蒙蒙的,冷风凄凄的,孩子因为去年崴了脚,至今没有痊愈而没有参报任何项目。仅仅是因为个子比较高,模样比较周正而参加了彩旗队,现在,快中午十二点了,还没有回来。真叫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