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饭的时候,司徒澈突然说有事找我,晚饭后让我先去房里等他。走在去房间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找我是计划书的事还是别的事。想起昨晚他的梦呓,心里很是担忧……
我坐在桌前,忐忑不安,生怕一会司徒澈一个控制不住会失手掐死我,到不是我怕死,而是怕司徒澈担上杀人的罪名。原本今日已经打算向司徒伯父告辞的,但思及计划书,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真的很希望司徒澈能支持我的计划,这样实行起来,司徒澈就不会再这么累了,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心知是司徒澈来了,忙收起多余的想法。
“司徒澈,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站起来看着司徒澈,眼神不若以前的冷冽,眼神里有着深沉的悲伤,是因为他昨晚的梦呓吗?我很想问,很想抹去他眼中的悲伤,但是我却不能。
“这个是你昨晚放在我房里的?”司徒澈将计划书扔在桌上,“请你以后别多管闲事,飞虎堡的事我自会处理,无需乐分子担忧,如果你是觉得愧疚,那就请你将这份愧疚藏一辈子,这辈子我是不会给你机会还清的。”看着司徒澈底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让我亏欠他一辈子,既然如此我似乎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不如早点向他告辞,明天一早我同齐天扬三人就离飞虎堡,离开越州吧。
“我明白了,无忧在此先向司徒堡主告辞,我们三兄弟打算明日起程回龙城。”我向司徒澈双手一揖,算是告辞了,免得明日离开之时找不到他又落下一个不告而辞的罪名。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谁准你离开了。”司徒澈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休想,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休想离开飞虎堡。”
“对不起,总算我欠飞虎堡的,我还是要离开。”心里觉得很讽刺,在飞虎堡我什么也不是,顶多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这会却要他的允许才能离开,真是笑话了,难不成他打算将我留在飞虎堡折磨一辈子,他对我的恨真的这么深吗?不但不肯放过我,难道他连自己也不肯放过,他难道想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你休想逃之夭夭,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飞虎堡。”司徒澈又捏紧了我的右臂,刚复原的旧伤又隐隐作痛,司徒澈呀司徒澈做人何必如此狠呢?司徒大哥,你可曾看到,这真的是你的弟弟吗?如果你在你能让他如此折磨无忧吗?我强忍着泪倔强的别开了头。
“你说话呀,你想一走了之,然后将这一切的痛都留给我,你做梦。”司徒澈咬牙切齿的掰正我的头,似之与他对视,“你知道我下个月初就要成亲了吗?新娘却是司徒清的未婚妻,而这一切却是拜你所赐,你难道不想参加我的婚礼,不想看看司徒清的新娘长得什么样,不想看看司徒清的新娘嫁给我司徒澈后会不会很幸福。”我明显的感受到司徒澈的指尖已经掐进肉里,看司徒澈阴恻的表情,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努力忽视右臂传来的疼痛。从司徒澈的话中,我已听出司徒澈根本就不打算善待人家,难道就因为她曾是司徒大哥的未婚妻,而不是他的。难道他要将这笔帐也记到我头上,泪再也忍不住的滴了下来,我心疼那个即将嫁给司徒澈的女孩,她何其无辜,却要承受司徒澈的怨恨;我又想起了倩儿,那天倩儿在听到司徒澈要娶司徒大哥的未婚妻时眼泪当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甚至当众跑出了大厅。如此算来我这辈子欠司徒家的债越来越多了,多到我几辈子也还不清,倩儿,我本答应林大叔好好照顾倩儿的,可是现在。
“我会等到你成亲之后再离开的。”不为别的,为了我对林大叔的承诺,为了倩儿的幸福,我决定离开的时候带走倩儿,总不能让倩儿每日在这以泪洗面。
“你最好别想逃,你要是逃了,这亲也就别结了。你就等着多一个人恨你吧。”司徒澈终于松开了我早已痛得麻木的右臂,这就是司徒澈的目的,他是不是打算让天下人都恨我,难道我当初让阎王给我重生的机会就是来承受痛苦的?阎王爷,究竟是你玩我,还是乐无忧命当如此?
看着终于离去的司徒澈的我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息,不禁想问,以前的司徒澈也是这样偏激吗?以前的他也是这样恐怖吗?难道因为他同司徒大哥是双生的,所以性情一热一冰吗?在我还不曾理清自己的思绪地,展锋剑一样的冲进了房内。
“无忧,那家伙没欺负你吧。”展锋双手握着我的双臂,刚得以呼吸的右臂又重新窒息,豆大的汗珠从我额上滴下。
“锋,你快放开无忧,无忧你怎么了。”后知后觉的展锋到没发现我的异样,反到是细心的齐天扬,看到我面上的痛苦神情忙拉开了展锋。“无忧他是不是又伤了你?”齐天扬说着就要过来检查,我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避开了齐天扬的关心。
“没有,我只是难受,司徒澈方才说要我参加他的大婚,这样一来我有可能看不到弟弟,或妹妹出生了,心里难受。”我不想齐天扬同展锋再搅进来,我一个人被困在这里就够了。
“无忧,你骗我们,难受会是这副表情,走我们去找司徒澈。”盯着我的展锋突然跑过来拉起我的右臂往外跑。
“啊。”我再也忍受不了臂上传来的钻心的痛,感觉到血迹似乎已经顺着胳膊流了下来,展锋惊恐地松开左手,摊开掌心,我知道血已经渗透衣服染到了展锋手上。趁展锋发愣的功夫,我想逃开,但是齐天扬跑了过来,一把拉起我右臂的衣袖。我本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不想他们因为我而与司徒澈而起冲突,可是还是掩饰不了。
“这是他伤的。”齐天扬的双眸因生气而更加幽暗。
“司徒澈我要杀了他。”展锋大吼就要冲出去,我用左手一把拉住的展锋。
“锋,求求你,别去,这是我欠他的。”我肯求着展锋,司徒澈何尝不痛,如果他不是痛得无法承受又怎么将其发泄在我身上,这本就是我欠他的,比起当初司徒大哥流光的血,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无忧,你同司徒澈底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开口闭口都是欠他的,你到底欠他什么?”我很明显的感受到齐天扬的怒气。
“我欠他一条命。”我欠司徒家双何止一条,当初战死在飞虎堡的那些守卫的命是不是也应该记在我身上呢?如果我当初没有去潜龙阁,如果我没有认识司徒清,那些人如今都会幸福的生活在飞虎堡。这生我已背负了太多的生命,我要如何还他们。
“因为司徒清。”齐天扬总是能知道我的想法,“无忧,你别傻了,司徒清救你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你并没有欠他什么,更没有司徒澈的,就算欠,那也是欠司徒伯父他们的,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司徒澈,你别再这么傻了好吗?明天我们就向司徒伯父告辞,我们回龙城,我们再也不要来越州城了。我们不欠他们什么,惩恶扬善本就是侠道中人的责任,换作别人,也许也会那样,你没必要因为这折磨自己。”齐天扬的话我是听进去了,但是心里仍然没法原谅自己。
“无忧,你怎么会这么傻,就因为这,你就忍受那家伙的非人虐待,你醒醒好不好?乐无忧。”展锋摇晃着我的左臂。
“不,不是的,”我摇着头拒绝推脱自己的罪行,“不是这样的,如果司徒大哥不是救我就不会离世,如果司徒大哥还在,司徒澈就不用接手飞虎堡的一切,更不会同司徒大哥的未婚妻成亲,也就不会有人将他当成司徒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将司徒澈变成了司徒清,而现在我更害了司徒大哥的未婚妻,司徒澈不会善待她的,他要我一辈子都背负着愧疚,他要一辈子都无法安心。还有倩儿,我答应了林大叔要好好照顾倩儿的,可是因为我司徒澈要娶别人,倩儿的幸福也被我毁了,我罪孽深重,罪不可恕。我应该忏悔一辈子的……”
“够了。”展锋朝我大吼,“你说够了没有,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会死,生死是由阎王掌控的,就算司徒清不是因救你而死,他也会因为别的而死的,你就因为这个来到飞虎堡?你就因为这个要接受那个变态男人的折磨,你醒醒好不好,你没有这么笨的。我们认识的乐无忧是很开心的,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展锋吼住了我,将我拉到镜子前逼我正视镜子中那个憔悴认命的乐无忧,那不是乐无忧,镜子中那个满脸哀伤,唇色苍白,面容憔悴,两眼黯淡的人不是我。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摇着头跌坐在地上,不会的,镜中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是美丽非凡的乐无忧,乐无忧是最漂亮的,不会是那副死样子,不是的。
“不管你是否同意,明天我们都要带你离开飞虎堡。”齐天扬将我从地上抱起,放到床上,“无忧,你难道要让三叔三婶看到你这副样子,你难道要三婶分娩的时候看到你这副模样……”
“不,不要……”我想起美女妈咪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而去,而现在美女妈咪又要生小baby了,而且已经是三十二岁高龄,如果她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会影响分娩情绪的,不,我不能回去。“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飞虎堡,我要参加司徒澈的婚礼。”我挣扎,不要齐天扬碰我的伤口,我不要他们给我敷药,如果敷药了司徒澈的目的就达不到了,那样他会更不开心的,到时他又会将怨恨发泄在别人身上的,“不,我不要包扎,天扬哥哥你放开我,不用包扎的,过一个月就会好了,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展锋强按着我的头,不让我动,鲜血在不停的挣扎中越流越多,被褥上都已染上了血迹,我还想挣扎,齐天扬一手轻点,我的意识飘离了,人也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