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远双手放进口袋,淡淡的瞧着许念儿的眸子,他越来越发现许念儿会被喜欢的原因,因为那里的气息是多么的干净!他瞧过那么多人的双眼,却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纯净,透明。
“喂!你要看够了就先闪,具体下一步计划我等你消息,不过,别让我等太久,狗毛长了还得剪呢!脖子等长了就得砍了!拜拜!”许念儿刚要转身走,却被程文远拉上手臂:“等下!”
“干啥?”许念儿回过头来问。
程文远放开手,想了半晌才开口:“念儿,不去宣布我们的婚事,其实跟我的工作没关系,你懂吗?”
许念儿傻乎乎眨眨眼:“说不懂,你会骂我笨蛋吗?”
程文远微笑着:“不会。”
“我不懂。”
“笨蛋。”
“被骗了……”
程文远正视着她的眸子,搭上她的双肩,一副正经的样子,话说的,也是相当惊恐人心:“许念儿,我的计划有点残忍,但为了你,你要配合。”
许念儿歪了歪脑袋,对着快要落山的太阳:“说吧,大叔。”
本来想婉转一点的程文远,听到这个称呼再次火大!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愤,却是婉转不来了!索性咬了咬牙,直接道:“你得先跟雅伦撇清关系!分手!好死不往来!接着跟我去美国,不登记,但是要举行假结婚!等两家人觉得你们再无关系的时候,你再回来!”
“哦!明白了。”许念儿点点头,却在片刻后说:“你丫脑袋有屎!”
程文远一把推开面前的小女人,带点脾气道:“不愿赌,就只能先认输!你自己想想,如果赖雅伦愿意等你,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儿?还有,如果你确诊出艾滋病,你还会回到他身边吗?让他看着你治疗?或者等着你死?丫头,你是聪明的姑娘,我想你明白。”
这些话,像盆北极的冰水,浇的她凉,更激的她疼……
其实程文远的方法客观来说很正确,她跟他走,如果确认艾滋病是事实,那她就可以在别的地方一个人痛苦,赖雅伦只要承受她离开的煎熬就行,最多几个月,几年……如果检查出来,她是幸运的,那许念儿相信幸运女神会再次眷顾,只要赖雅伦可以等,只要她去赌他的等待,那么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这样吧,就这样吧!只要为了赖雅伦好,她可以办到的!
点点头,许念儿拉上程文远的手臂:“好,这馊主意好!就这么干!”
程文远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懂事的女孩儿,上帝会保佑你的。”
许念儿叹着气:“上帝要保佑我,就让你这家伙要了我得了!”
程文远突然笑的诡异,但毫无心眼的许念儿却没发觉,更没觉得他的话有什么特殊意义:“他会保佑你的。”
许念儿目送程文远离开,便回去家里,许爸爸迎上前,还向外探望着:“我儿子走了?”
许念儿无奈摇摇头:“恩,走了。”
抱上她的春喜,回去卧室,解下小喜儿脖子上的蝴蝶结,顺着它的毛抚摸着,许念儿躺去床里,高高举起新来的宠物,念叨着:“你咋跟赖雅伦长一个脸?看着就赖皮!嘿嘿,春喜,你怕我死吗?”
狗狗吱吱的叫着,它还没学会大声吼,许念儿翻来覆去看着它的样子,心想春喜是个什么品种,白白的,嘴巴有点尖,吉娃娃?博美?太小了,看不出!她索性点了点它的小鼻子:“管你是个啥,春喜,赖雅伦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你这小赖皮狗就先代替他的位置陪着我吧,好吗?”
“汪!”春喜合作的喊出它第一个音阶,从此这个小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许念儿的女人,她的生命中有家人,有爱的人,有爱她的人,可春喜跟程文琦一样,就只有她,这么个等待被爱,又想要去爱的女人。
许念儿,她等着程文远的计划,等着决定自己命运的检查报告,等着上帝为她创造奇迹,等着那个有洁癖的男人,还有她那一波三折的爱情。
很累,可她乐此不疲。
第二天一大早,程文远便来接许念儿,害本就睡颠倒的丫头大发雷霆,直骂这没心肝的未婚夫不知道体恤“民情”,被揪着梳洗干净,塞进车里还在打瞌睡,身边的程文远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清楚!等到了目的地,她才悠悠睁开眼,但这一瞧不要紧,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大喊一声:“你丫带我来雅伦家也不说一声!我这德行怎么见赖伯伯?!”
程文远笑着,揽上她的肩:“就是你这狼狈样,才能配合今天的戏码。”
许念儿打了个哈欠:“什么戏码,阿凡提大战白骨精?”
程文远牵上许念儿的小手,边向里走边再次叙述:“分手的戏码,你只要交代清楚,以后跟赖家没有瓜葛就行了。”
“啥?!”许念儿马上立足:“打个电话说就行了,不用当面吧!”
程文远一斜眼:“怎么?说不出口?”
许念儿转身想要回车里,口中不住说道:“废话,要是你你也说不出!”
“可你必须这么做。”程文远拦上欲逃走的许念儿:“如果不这么做,以后怎么办?”
“可是……”许念儿还在踌躇,程文远竟一把扯上她的小手,就这么拉进赖家庭院:“想想以后,要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
许念儿做了一路思想斗争,为什么看似很长的庭院小道,这次就这么几步便到门前?低头半晌,才对程文远说:“我……我知道了,照做就是……”
程文远揽上她的肩:“如果说不出口,我会帮你。”
许念儿点点头,才与他一起走进大门,只是没想到赖爸爸不在,只有赖雅伦一人在客厅矗立,望着窗外,却不回过脸来,这样的见面方式是许念儿没想到的,索性先开口:“雅……雅伦,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