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接到指令,这才回了神,慢悠悠转去老太太身边:“奶奶,赖伯伯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是许念儿从中作梗,您要主持公道哇!”
许念儿也窜去身前:“最早订婚的可是我!中间出了乱子才会这样!总要有先来后到吧?!”
“才不是!就是我们要结婚!”
“你放屁!”
“我们就是要结!你管不着!”
“再说话!抽你丫的!”
“闭嘴!”赖奶奶大吼一声:“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先住下!过两天我给你们答复!”
谁还敢开口?这一嗓子吼出来,屋中是鸦雀无声,赖奶奶看来看方楠,又瞧了瞧许念儿,杵着拐杖离开了,只剩下四人眼对眼,但没想到仅是晃神,许念儿竟推门而出,本跑去赖奶奶面前,拦下老人去路:“奶奶,还有件公事……要跟您说……”
许念儿不是生意人,对于酒店事业,放在心里也只因为那是自己家的事儿,工作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家!现在也一样,即使是对着赖家老太君也不惧怕,拦下老人家,就是为了自己家的事儿,这些说麻烦也麻烦,然,说简单,又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刚才的吵闹让两人心里都不舒坦,就算说公事也带着一脑袋气,客房里就这两个人,可谁都没有先开口,赖奶奶瞧了瞧许念儿,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丫头怎么这么奇怪!不说话吗?那走就是了!
就在赖奶奶准备开门时,许念儿才在身后说了一声:“奶奶,有件事我想您明白,我跟雅伦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这话说的赖奶奶是莫名其妙,许家的千金,居然会说这么白痴的话?
冷哼一声,老人家再欲转身,却听许念儿叹了口气:“奶奶,我和雅伦结婚之前,请借给我六百万美金吧。”
赖奶奶一颤,慢慢转过身:“什么?!”
许念儿走上前,意外的微微笑起,习惯性的抓了抓脑袋:“我做错事儿啦!海外运营的钱钱少了六百万美金,我没本事去找投资商,所以想跟奶奶借借,我怕等您同意我们的婚事以后开口,会被误会是为了钱才和雅伦结婚,想了想还是先说比较好!奶奶,借给我六百万美金吧,这根我们的婚事没关系,等海外运营之后,我会按时定期还给您的!”
赖家老太君是一脸的惊讶,愣了半晌突然扬起拐杖,瞄准了许念儿的手臂就是狠命一敲!只听小女人大喊一声“啊”!身子一偏冲向旁边桌几,花瓶应声而倒,鲜花散落一地,瓶中水溅了一身,顿时狼狈不堪……
赖奶奶看到孩子摔倒,眼都不眨一下:“你以为六百万美金是什么?儿戏吗?是由你说借就借,说还就还的吗?你这样狮子大开口,对金钱根本没有概念的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借?!”
许念儿猛的站起身,双拳紧握双眼爆瞪!赖奶奶也不畏惧,咬着下唇狠狠等回去!时间僵持着,却在良久后,许念儿慢慢松了拳头,低下脑袋瞧瞧地上阴湿的丝绒毛毯,俯下身子将凌乱花朵收拾整齐,轻轻放回花瓶中,再将花瓶抱起,慢慢放回桌几,擦了把脸上水迹,轻声笑着:“呵呵,奶奶,不借就算了,我也就这么一说,您也就那么一听!您……就当我没说过,我……先出去了。”
赖奶奶看了看地上的水,再望了望桌上的花瓶,扬手唤来佣人:“地毯给我丢了!花瓶扔掉!”
两天,许念儿过的昏昏沉沉,食欲不佳,然,甜食除外。程文琦的冷笑话不管用,赖雅伦爱理不理更让她憋屈,别说出去散心,就算把北海道的生鱼片便成金子,她都不在乎。
心里只有一个概念:想让奶奶答应两人的婚事,那就跟在三十岁的女人堆里找处女一样,根本不可能!
第三天,赖奶奶召集四人来到书房,敞开的落地窗前,赖奶奶喝着上好的薰衣草茶,品着香甜糕点,却说出令许念儿酸涩的话:“你们来的那天晚上,我给家里打了电话,问过儿子儿媳你们的事情。考虑之后,为了雅伦以后的生活与事业着想……”老太太转过身来,看了看许念儿,瞧了瞧方楠,最终叹了口气:“两个月后,雅伦跟方小姐……结婚吧。”
结论在意料之中,却伤了三个人的心。
许念儿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可赖家奶奶却一指小女人:“你,留下!为了不让你破坏雅伦的婚礼,直至他们结婚为止,你都要留在日本!”
“凭什么?!”这下许念儿忍不住了:“他们结就结!你凭什么让我留下?!”说完迈大步,大有冲出之势,只是这地方来的容易,走就难了!只听赖奶奶大喝一声:“站住!”随即摆手,换来两名佣人:“把这丫头给我拉上!顺道送剩下三个,回国!”
时间那个匆匆,物是但人非,赖雅伦收了心,第二次的回到最初,不是不结婚,只是没必要,如果婚姻对事业有帮助,管她是谁,结就是了。
一个月后,法国婚纱顶尖设计师小姐接到一通电话,一位年轻女士用法语诉说着婚纱要求,最后一句是:“十天之后请您把婚纱带到中国,给我就可以了,我的名字:孔倩倩。”
别以为这女人又玩什么花样,自从赖雅伦悉心照顾后,她已经知道什么叫做放弃,把公司给了孔修明后,她也知道什么叫珍惜。雅伦的医院免了孔倩倩的面部修整费用,尽管那些钱对她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孔家千金却点了头,尽管对于整形,不是赖雅伦医院的强项,可孔倩倩并没有选择技术高超的韩国,而是留在赖雅伦的医院,等待手术刀划过曾经受伤的脸……
十天后,孔倩倩带着设计师,找到了方楠,当婚纱放在眼前的一霎那,女人的笑容是最美的,然,赖雅伦瞧着那件纯白色,眼前却是一年前某个小女人,身穿雪白轻纱的影像,有点瘦,笑容可恨,一脸的吊儿郎当,可他就是爱死了这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