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问你!我最近是不是又犯啥错了?”
“貌似,没有。”
“那黑玫瑰让我少惹事啥意思?”
“……”
“说话!”
“……”程师傅没搭腔,但顽皮一笑,手指一扬,缓缓指向我身后,顿时,我寒毛直立!一股寒气直冲头顶,我惊恐着双眼对上文雅之人:“楚……楚溪,在我后……后面?”
程师傅闭上双眼点点头,大有“祝你死的顺利”之意味!接着,咱后领子被一把拎起,瞬间见识到啥叫乾坤大挪移!就在我一声“啊……”中,“漫林阁”离我越来越远……
焰翼啊!我终于尝到你被带走时的滋味啦!以后我改过自新,再也不陷害你了!黑玫瑰带人飞的感觉,真TNND慎哇!
“漫林阁”西楼外有一棵苍天大树,茂密的枝叶好似魔女之发,呼啦啦伸展着硕大分枝,高度嘛!一点儿不亚于送我穿来的无底洞……
树,是何其高大!黑玫瑰,是何其潇洒!
咱的后领子被黑玫瑰一个跃身挂上那最高的树杈,当然,那就意味着我整个人被悬在距地面百八十米的半空!然,黑玫瑰就坐在西楼房檐上,仰面瞧着挂在树杈上一脸惊愕的我,问:“想死不?”
我眼泪那叫一个飞奔,气势那叫一个指定乾坤,紧张的我除了害怕就只剩下哆嗦了,差点儿眨眼就昏!
为啥要把我吊树上啊!我只不过问了个问题而已嘛!大不了不问就是了!我……我好害怕。
“楚溪啊……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下来吧!求求你……我,我我真的好害怕……”
“呜呜……这掉下去真不是开玩笑,我求你了行吗?放我下来……呜呜……放我下来……”
“我不想再穿一次了哇!啊啊我真的好怕!楚溪……楚溪……你好坏!你你放我下来我……怕……”
心里直打晃!太吓人了这个!眼睛望下去浑身都在颤,轻轻一动树枝就在弹!挣扎都不敢,生怕动静大了树枝就会断!我的天,真的……好害怕!
闭上眼睛只剩下哭了!黑玫瑰只是冷着米色面容在那儿看,完全不顾我的哭闹!半晌,才对我一言:“你想打听什么,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我是死人吗?你宁愿去问李思语,问程诺,都不来问我?”
眼泪继续奔流!只能抖着回答:“我,我好怕你!你每次都喊我蠢蛋!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现在又把我吊树上!啊啊,我看都不敢看你一眼,怎么还敢跟你说话哇!”
黑玫瑰长腿一伸,如猫儿午后在屋檐栖息般,悠闲自在,轻扬极美容颜,冷笑一声:“呵,你敢直直顶撞杀人不眨眼的郝王爷,也敢拾银子去丢司徒将军,怎么?我难道是魔鬼不成?你居然连句话都不敢与我说?”
你哪儿像魔鬼啊!魔鬼只是你家倒马桶的菲佣而已!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加一不止!才挂着泪眼回道:“你不是!我是!你再不放我下来,我马上就变鬼了啦!好楚溪,大好人楚少爷!只要你放我下来,我人前马后的给您伺候周到!别说说话,我天天给您唱歌说相声都成!”
黑玫瑰斜我一眼,接着冷哼一句:“蠢蛋!”
我一副欲哭无泪,忙接话:“这名字咱也习惯了!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喊!快放我下来成吗?这上头忒吓人了,万一树枝一断,等我下去保准就一柿饼儿!连糖沫子都出来了啊!”
意外的,米色面容上竟露出一抹玩味,修长黑影一伸,整个人躺上房檐,晒着太阳道:“半夜三更,你那窗下表真心扰人清梦,大堂,你那台前诉衷肠余音绕梁,哼!想下来,那就给我树上道情谊吧!”
啊!我的天哪!挂这儿唱歌?别开玩笑了,我现在除了能唱出专业级的颤音,其他啥也不会了!
抬眼一瞧黑玫瑰,人家闭着俊目小息,一副悠悠哉,那斜不拉几的房顶对他来说就跟平地一样!根本看不出躺的吃力,想必我不出个声儿,还真是别想下去了!
唱!不唱咱就只能“吧唧”一声摔成柿饼儿,还是一纯肉馅儿的!于是乎,我忙一清嗓子,嚎起:“好……好……好大一棵树,任……任你狂风呼!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有乐也有苦,好大一棵树,绿……绿色的祝福!楚……楚溪的胸怀像蓝天,气势像沃土!我头上顶着天,脚下却踩不到土,一只鸟儿轻飞过,说咱是怪物!好大一棵树,你放我下来不?再不下来我完蛋,直接归尘土……好大一棵树,我怕的直犯怵,再不下来我完蛋,死的很难看……啊啊!”
“啪!”树枝生生断裂!我爆吼一声就下去了!凌乱的小枝直挂着我的身子,明显感觉到衣裳被刮出一道道口子!被吊了那么长时间,加上这急速下降,使我快要晕厥!可就在这一迷一醒间,一只大掌猛然拥了我的身,接着向上一提,跳跃着向房檐飞去……
我活了我活了!还没变柿饼儿,没见阎王,没跟亲爱的土地大玩you—jump,I—jump!啊,可吓死我了!
黑玫瑰拥着我坐上房檐,还选了一超正点的斜坡面,那瓦片呈现一刀切的弧度,斜的匪夷所思!我搂紧了黑玫瑰的脖颈,禁闭双眼,抖的堪比手机振动,频率大块特快:“别折磨我了成不?你到底想干啥直说行吗?只要你说,我一定照办!要身外物也成!除了钱咱没有其余要啥给啥。”
黑玫瑰冷哼一声,凝黑双眸一撇,好似鄙夷般瞧了瞧我:“到这般田地你还能转脑子?嗯,看来你还不够怕……”
啥意思。
还没来得及想,只觉一阵劲风传来,手臂猛然一震!惊吓之余我却突然精神振奋!心想死就死了!这回咱就争点儿气,总不能一辈子都被他压制着,于是乎,我浑身力气往头上这么一窜!我终于——敢睁眼了……同志们,不是咱没出息,主要是看过那比比萨斜塔还斜的房檐之后,回想起树上的高瞻远瞩,咱算是利马恐高了!那恐的真叫一彻底,估计只要眼皮离地面五米高,咱一准走路扶墙根儿,放屁带颤音儿,半夜起来尿尿都得带血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