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通缉令:王妃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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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但,以她的眼睛看过去,这个年轻男人长相虽好,却是一身邪气。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佞无情,霸道强悍,她是绝对没有看错的。

别说这样的男人跟琥珀有任何的牵扯纠葛,即便他靠近琥珀,都让老夫人看的惊心。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太不善,太可怕,太……跟琥珀毫不相配。

不管他是何等身份,这样的男人绝对不行。她必须阻拦这一切才对,老夫人这般想着,紧紧皱着眉,心里又涌上些许寒意。

“那还不让人走出去?别在我眼前晃悠,让我心烦——”老夫人已然不耐模样,朝着琥珀挥挥手,把脸侧过去,不再看她,更不想看到南烈羲。“听奶奶的话,快点打发了吧,既然跟他没什么,也不能继续留在我们家。”

知道桃园的人越多,他们的生活就越危险,她只想安安乐乐过活,不必遭遇生死危难。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与世隔绝,将过去,当成是上辈子的事一样,别再在意了,好好过完余下的日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打发了?当他是乞丐吗?南烈羲的面色铁青,万分难看,双拳紧了紧。

他天性傲慢,哪里容得下任何人的蔑视?这上官琥珀也是这个德行,这老太太也是这副德行,难道这也是家族的传统吗?

难道,她们当真是有血缘关系的祖孙?

那么,上官琥珀为何会在上官家活了十三年,而这个老夫人却没有去寻找她,带走她?还有,既然还有亲人在世,为何会把亲孙女送到上官家过活?

琥珀看奶奶已然愿意原谅自己,瞬间绽放灿烂笑靥,连连点头,蓦地转身过去,狠狠地将伫立在原地的南烈羲,推向门口。“好,我马上就让他走。”

南烈羲眼看着琥珀用力推开他,眼眸一冷,却也不愿继续呆着,那老夫人的冷眼瞥视,冷嘲热讽,他没必要在那个屋子里继续受这般的冷遇。

琥珀站在庭院的中央,周遭是一大片的彩色花卉,她就停下脚步,宛若掌管众花的花神一般,清尘灵动,裙裾飘舞,只是,她看着南烈羲的眼神,宛若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冷漠。明明如今已经是九月初,天气还是炎热干燥,她的视线定在南烈羲的身上,却没有一分暖意。

她不若方才那么盛气凌人,气焰似乎已经熄灭的沉寂,沉默了些许时间,她淡淡吐出三个字。“你走吧。”

“她是你的亲奶奶?”南烈羲挑眉,斜长入鬓的浓眉,似乎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还有什么事,值得他深入挖掘一般饶有兴味。

琥珀的面容上,再无一分表情,很多事,他都有自己的办法渠道去了解,揭开真相,她如今是承认还是否认,其实差异不大。

她如今想做的,只是让他离开,走出自己的视线。

她的眼眸,闪过一道道柔和微光,却也是在内心竖起坚强的防备,她移开视线,望着那脚边的一盆盆嫩黄色的花朵,幽幽地呢喃:“是还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我怎么想怎么做不重要,无论如何我都要维护奶奶现在的清净生活,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惊扰她。”

南烈羲神色淡漠,显得疏离,有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看清她的心思,如今她说出这一番话来,却显得诚挚,并不是伪装的情绪。“你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孝心的女人了。”

之前为了爷爷上官洪,牺牲一切都要复仇,如今为了一个奶奶,又是这般奔波劳累。

她,似乎从来不为了自己而活。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善良,单纯,天真,阳光,是否这些特质,他从未有过,才会备受吸引,觉得她那么特别?

她身上的很多优点,他没有,他身边的大部分人,也没有。

如果不遭遇那些变故,她就是这个世道最清澈的一道小清流,不被任何肮脏浑浊的污水混淆,活在自己的美好世界中。什么都不知道,却也什么都不必懂,活的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而如今呢?这清流……还是最初一眼就看得到水中圆润鹅卵石的澈明透明吗?还是,清流的颜色,早已变得灰暗,叫人即使干渴,也不敢捧起一口水喝,生怕那清水,早已淬了毒,变了质?

如今的上官琥珀,早已不是以前的上官琥珀了,南烈羲曾经这么猜测。

但方才看到她那么维护奶奶,因为奶奶的误解和冷漠几乎要流下泪来的那一刻,南烈羲还是看到了以前的上官琥珀,是的,还在,她还在,并没有彻底离开这具身体。

他为何用这么喜怒难辨,深沉莫测的诡异眼光看着自己?他如今看自己的眼神表情,让她觉得难耐,觉得跟以往不太一样,这种不一样,她觉得不好,也不想接受。

眉头紧紧皱起来,琥珀觉得被他这么审视观察很不舒服,刻意避开他有些炽热的视线,清清冷冷地开口。

“韩王,你不觉得自己,太奇怪,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吗?”

“第一个活着对本王说这么多放肆古怪的话语的女子,就是你。”南烈羲闻到此处,却是见怪不怪,不过扬唇一笑,那笑意虽说却有些寒意,却万分沉敛。他的不悦呈现在黑眸之内,琥珀一度以为他要盛怒,但她等待片刻,才发觉他没有跟往日一般勃然大怒。

是啊,他已经不再伤害她了,她离开幽兰山庄,他还派人一度寻找,甚至,还破除障碍重重,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找出她存在的线索和痕迹……

他原本就是个看不透的古怪阴沉男人,而如今,琥珀觉得他越来越古怪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道凌厉,宛若在黑夜之中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耀眼闪耀,嗓音却异常漠然低沉。“没有任何原因和阴谋的话,为何总要来找我,接近我?”

南烈羲微微怔了怔,薄唇紧抿着,却没有马上说话反驳。

这是他第一回,被问到了,有片刻的时候,甚至觉得哑然无语,无言以对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