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墨影伐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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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长老

就在景岳两人说话间,景川已经快到演武台了,确信忻姐没有追过来后,他停下稍稍调节了一下呼吸,便要进入广场。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他面前,景川顿时心头一跳,以为忻姐追来了。等他看到来人的面容后,又放下心来,熟悉的脸庞,依旧严肃的表情,正是他父亲————景悬羽。

“父亲什么时候喜欢吓人了,这样跳上跳下的不闲累啊————”,当然这只是景川自己心里想想的,哪敢当面说出来啊。

一道严肃的目光扫来,景川下意识低下头,不敢看父亲,或许是因为两年里父子之间交谈太少而产生的隔阂所致,或许是他觉得愧疚,觉得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所致,毕竟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他自己也说不清,可能两者兼具吧!

“父亲,您何故拦孩儿去路,莫非您改变主意,也想阻止我去演武台。”

“嗯,不是”,景悬羽见景川见到自己就低下头,不由微微眉头一皱,但也不绕什么弯子,直接说明来意:“三日前,我曾问你“何为武之意志”,今天已是时候,我想想听听你的见解。”

“武之意志!”,景川听到父亲提起,心底突然流经一条条思绪。

“武乃是大道,道乃是万事万物之本质、核心;而武之意志乃是追随武,追随大道,一心所向,不屈不弃,无物可阻,直至掌握本源,抵达天地之巅峰……”

随着一条条思绪流转,景川的眼睛越来越亮,一股淡淡的武势不自觉的从他身体内弥漫开来,他心中那对父亲的一丝隔阂、愧疚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信,他缓缓抬起头,与父亲对视。

而景悬羽见景川敢与他对视,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敢低着头,他心中喜悦,眉头亦是舒展开来,丝毫不让的与景川对视。

景川刚开始还心里仍有些紧张,不过马上就消失了。他发现父亲的眼仁特别的黑,可以说是深不可测,刚对视一会,他就觉得自己那一丝武势比起父亲来,根本不够看,就连自己的心神也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像是误入了一片漆黑的天空中,暗无天日,辽阔无垠,只是偶尔会有几道流光划破漆黑,瞬间就被黑暗吞噬。

就在景川快要顶不住时,景悬羽率先移开了目光,先是浅笑紧接着不可抑止的大笑,完全不顾景川的惊讶,在景川印象中,父亲很少笑,更何况这样大笑,故而惊讶。

“哈哈哈哈,好小子,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不愧是我景悬羽的儿子”,景悬羽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武心你已经有了,很好!继续保持。”

“是”,景川恭敬的道,此时的恭敬并非是因为隔阂、愧疚,而是出于对父亲的尊敬,对强者的尊重。

“去吧,发挥出你的实力,记住,没有打赢就别回来了~~~~~~~~~”说话间,景悬羽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这是速度太快而留下残影所致,当然他的后半句话是开玩笑的。

景川见已父亲离去,也收拾精神大步向演武台走去——————

演武台上,景可为依旧静静的打坐等待,虽然午时已到,但他一点不急,经过以前与景川的数场比斗,他自然了解自己这个老对手,所以他相信景川不会退缩。可是光他相信没用,场下的人却等得不耐烦了:

“景川到底来不来啊?上次答应的那么爽快,到头不会做缩头乌龟了吧。”

“肯定是这样,一定是害怕的不敢来了~~~~”

“那个胆小鬼~~~~~~~”

…………

本来还只是窃窃私语,渐渐的就大声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景可为听到这些言论,眉头渐渐皱起,这倒并不是他听不惯别人说景川的坏话,而是因为他相信景川会来。就在他听不下去的时候,下面的声音突然停了。

景可为挣开眼,只见下面的人群中竟然自动分开一条路,景川缓缓地走来,他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威势,让人感觉高深莫测的样子,挡在他身前的人都不禁为他让路,于是拥挤的人群便分开了一条路。

景川毫无意外的走到演武台前,双腿微曲,稍稍用力,就轻松的上了演武台,从中也能看出他的天赋和刻苦,虽然不能修练,但他本身的力量和技巧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修炼者也不行,毕竟是要仅凭肉体力量跃上两米多高的演武台,还看上去十分轻松的样子,就算是景可为,他也是借用了气才登上去的。

“你来晚了”,景可为此时已经站起来了,就见刚刚景川露的那么一手,心中也暗暗警惕,倒不是说他觉得自己会被打败,只不过不想受无谓的伤罢了。

“不晚,正好”,说来也怪,景川面对老对手,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起话来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不过也对,像景悬羽、景岳、景忻等人,说起来都算是他的亲人、相熟的人,自然不用太过疏远,至于景可为,他虽然也很熟悉,但两人向来不对眼,更何况这次景可为还公然向他发起挑战,他当然也不会给景可为什么面子了,曾负往昔天才之名,他自有自己的傲骨,岂容他人挑衅。

“那就开始吧”,景可为见到景川还是那般淡定的模样,心头不禁燃起一团无名火,但在演武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不好发作,下面可是有不少位长老在场,弄得不好,以后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会不好啊,于是他强按火气,心中暗想:“哼!到现在还装的那么淡定,等下打的时候看我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好,动手吧”

“诶~~~~,等一下,好不容易有场挑战,怎么样得等我这个裁判到场啊~~~~~~~”就在两人刚要动手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人一愣,寻着声音望去,天空中一道火红的遁光自远而至,瞬间就来到演武台上空,红光散去,露出一位红袍老者。

在看清老者长相,在场除了几位长老,其他人全都愣了,接着都连忙行礼,恭敬的道一声:“大长老!!!”,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像来时训练过一样。

“嗯,都起来吧”,老者踏虚而立,一派高手的范,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捋着胡须笑眯眯的道,看上去很和善。

“谢大长老!”一群人站起身来,恭敬地立着,没人再像原来那样谈论。

“呵呵,这演武台一年到头冷冷清清的,也就在年终族比的时候会像现在一样那么热闹,既然今天有好戏看,那我老头子便也来凑个热闹”,大长老说道,顿了一下,接着对着台上的两人说道:“每年族中的大比都是由我做裁判,今日你们两个小辈在演武台上打架,不如也由我做裁判吧,你们两个小子有意见吗?”

“没有”

“任凭大长老做主”

两人恭敬的答道,没有异议。笑话,大长老的话,谁敢反驳,要知道这大长老可不同与其他的长老,他在族中资历最老,在表面上是与族长平起平坐,但有时族长不能决断的事便由他来定夺,而且他少说也已经修炼了二百余年了,实力自然是不可小觑。

“那好,你们先慢着动手”,大长老说完,一闪身便出现在了长老席处,所谓的长老席不过是有十四把椅子,只是材质高级点罢了。

正当其他人不知道大长老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大长老随手一甩,一道白光闪过,“砰”一声,一张长桌出现在众人眼前。

“喂,你们几个别愣着了,快过来,老规矩,认为那个小子赢的压左边,另一个赢压右边,快压快压~~~~~”,大长老动作熟练的招呼其他长老,搞了半天他是要赌博啊!

众人一脸怪异的表情,他们心中一直高高在上的大长老竟然当众赌了起来,不禁让人大跌眼镜,倒是几位长老一脸的平静,看样子是见多了。

“快压啊,说你们呢,那几个刚来的,给我过来”,大长老一边招呼着几位长老下注,一边朝着半空中说道,众人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突然半空中隐现出几个人影,仔细一看,正是还没到场的几位长老没,刚才大长老的话就是对着这几位说的,好嘛!景户族十三位长老全部到齐,刚来的几位长老嘴角泛着一丝苦涩,心中暗自懊悔,本来自己好好的,感觉到大长老出关,又去了演武台,以为有什么事,便都跟过来看看,没想到……。

和大长老赌,那基本上是吃亏的,若是赢了还好说,至少能拿回自己的赌注,至于赢得的那份,就别想了,若是输了,嘿嘿,那更不用说了。可是如果不赌,那就是不给大长老面子,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所以今天来了,见大长老这般,就不想出来,结果还是被大长老叫破,只能不情愿的出现在长老席。

“看来又要出血了”,刚来的几位长老心里暗想,但见已经来的几位长老却是一脸的淡定,不经好奇,以为他们那么大方,已经看轻了这种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