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没有神仙搭救呢?还别说,神仙真的来了。
我的手臂渐渐放下,落下来居然砸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毛茸茸的,便模模糊糊用手捏了一把,那东西竟然还“呜呜”的叫唤着。这般奇怪,本来特别困倦的我,开始努力的睁开了眼,啥玩意?仔细一看,竟是狗崽子,就是刚出生没多久的狗崽子!舌头还在舔着鼻子,好可爱!
不不,我的脑子转念一想,不对,这绝不是狗崽子,这分明是狼崽子!一股恼火直串脑门……心中的火气仿佛能烧开一壶水了。
“都停下吧!”我怒气冲天,用还在流血的胳膊一把抓起一只狼崽子。
小白、曹泽禹、小青三人被我吓了一跳,刚刚我还是耷拉着脑袋不想生了,这会突然的一声吼。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我把那只狼崽子举得高高的,往前走着,顺路还拿曹泽禹手中的一把砍刀,我把砍刀就发在狼崽子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则狼头落地。几人惊讶的看着我,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准备再往前走几步,小白想拉着我,被我呵斥了一句,“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帮畜生能把我怎样?”
此刻我离狼群只有几步远,那些狼一动也不动,我拧起狼崽子的尾巴,将狼崽子倒提着,手中的砍刀就放在它脖子上,稍一使力就狼头落地,小崽子左扭右摆在我手中害怕的直叫唤。那些狼看着我,一动不动。刚刚那一副要吃了我们的凶相完全消失了。过了没一会,狼群后面走去一只狼,慢慢走到我跟前。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但把刀往狼崽子脖子上更近了一点,意思是你再往前试试,我一刀宰了它。
却没想到那只狼眼里含着泪,然后突然一下跪倒在我面前,紧接着把头伸得长长的,好像让我去杀……我顿时慌了方寸,没想到是这结果,我是准备同归于尽的。
我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纵声大笑,许久之后长叹一口气……把狼崽子轻轻放在了地上,那只狼立刻用嘴叼起了小崽子,抬起头看了看我,走了。
小白、曹泽禹、小青三人缓缓的走过来,我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小白扶住了我,四人互相依靠着站在一起。
面前的狼群没有刚刚那样前仆后继的厮杀了,奇怪的是它们开始有序的后退,然后转眼间全消失了。这么说,不吃我们了?我们安全了?直到听不见任何动静了,我们四人才相互苦笑着。
“杨柳,快让我看看你的伤,临行前我带了一些药物,我给你上药。”小青赶紧说道。
她这一说倒是让我疼的不行不行的,我精疲力尽再加上伤口的疼痛,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小白用刀子割开了我的衣袖,手臂上六个洞眼,还在往外流血,是狼咬的。小青用云南白药、红药水等涂在我的伤口上,用绷带把伤口绑好,总算止住血了。
“这只能简单的包扎了,这是狼咬的,要打疫苗的。”小青说。
“我们要赶快找到纳木错,找到答案所在,再带杨柳去医院打疫苗。”
几个人点点头,重新拿出地图,认认真真的找到纳木错的位置。“我们要避开水流,水流附近有很多动物,别再遇到其他牲畜,我们不能再有刚刚的事情发生了!”
根据地图上的显示,纳木错应该就在西南方不到一公里的位置了。这一点路中,我享受了不错的待遇,我可以趴在马背上。约摸过了半小时,我们穿过一片林子,突然映入眼帘的简直是一片仙境,没想到美丽的纳木错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情不自禁下马来,小白扶住我,我们四人又一次一动不动的站着,只不过这次是被眼前的仙境迷住了。
纳木错是西藏的圣湖。湖在一片大草原中间,纳木错湖南面有终年积雪的念青唐古拉山,北侧和西侧有高原丘陵和广阔的湖滨。它的东南部是直插云宵,终年积雪的念青唐古拉山的主峰,北侧倚偎着和缓连绵的高原丘陵,广阔的草原绕湖四周,天湖象一面巨大宝镜,镶嵌在藏北的草原上。整个区域形成了一个封闭性较好的内流区域。
一时之间我忘记了所有,人世间的纷争、功名利禄的引诱,我都不在乎了,只想能在此有间茅屋就行了。
“哎,哎,我说,兄弟姐妹们,我们回归正题吧,我想问下,老曹,我们到了,能找到你女友的家吗?”小白说。
想想也是,我们都到了,曹泽禹应该能找到他对象以前的住处。
“纳木错是西藏著名的景点,她家人就是景区的售票员。”曹泽禹说道。
“那这个简单了,找起来不难,我们只要找到景区的售票点就行了,沿着湖畔草原走吧,这里一望无际,不会再出现什么!”我说道。
于是四人绕着纳木错湖走了起来,湖水碧蓝碧蓝,仿佛西藏高原的一颗蓝宝石。
“老曹,说说你女友的那个案子吧。难得这么美的景色,这么空旷,也会帮助开阔思维了。”我趴在马背上说道。
“这个?从何说起呢?我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曹泽禹说。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小青说那张图片是问情剑,我没有理由反驳。可是十六年前为什么会有同样的照片呢?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们的这张照片可能就是十六年前被凶手拍下的,一直到十六年后再次使用。”
我说的大家都点了点头。另外,我还有个疑问,“老曹,你说你在公安局看到十六年前的档案,案子没破,那么受害人是什么人?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受害人的身份来查一查呢?”
这是我想问曹泽禹的,他听我说完,本应该回答我的,却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我说老曹,你咋跟个娘们似的,你是站着撒尿还是蹲着撒尿?”
小白话说的太俗了,也不怪小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白,你注意的言辞。老曹,你倒是说说啊,咱们四人说是一起经历了生死,不为过吧,怎么你到现在还吞吐的呢?”我说着。
“这个,这个,我当然查阅了,警方没能破这个案子,但当时的文档我的确都看了,死者同样是被分尸了,同样在沙城,死者是个离异的女子,没有工作,靠一群男人养着,因为整天招蜂引蝶,勾引男人,有次被丈夫捉奸在床才离异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身份。”曹泽禹说。
他话音一落,我们便明白了他为啥支支吾吾了,他怕女友也和那个女人一样,不好意思开口,怕我们误会。
“不会的,老曹,你老婆不会那样的,你放心吧,我拍胸脯保证!”小白画蛇添足一句,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挑衅。我和小青几乎同时恶狠狠的瞪着他。
约摸走了半小时,我们看见牛群,还几百只那么多,几个藏族人正放牛,有一大部分都是牦牛,就是著名的西藏牦牛,他们把牛赶到这片河滩区域。看到有人,我们立即赶过去。
“大叔,您好。”我们走上前去问候一声。
几个放牛的藏族大叔看着我们,说道:“怎么了?”
“您这有药物吗?我们遇到狼群了,有个人受伤了!”年小青说道。
“遇到狼群?”几个藏族牧牛人惊讶的对望一眼。当他们看到我们身上的血,背着猎枪,一身的脏乱,还粘着狼毛,再加上我们坚定的表情,又再次惊讶的说道,“这一带林子里的狼群很凶的,你们只是受伤,居然能活着出来?”
我们也没时间跟藏族的牧牛大叔们详细解释了,只是说了句,“对啊,怎么了?”
却没想到他们一边摇着头一边说,“想不到,真是奇迹,奇迹!”?
“大叔,您几位也发发慈悲,帮帮我们啊,您看我这兄弟胳膊都被狼咬成这样了,您能帮忙治治吗?”小白说。
几位大叔赶紧掀开我已经烂掉的袖子,仔细看了伤势,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说:“还好还好,小伙子你运气很好,这狼再咬偏一点就到骨头,那时候你就废一条胳膊了。”
“那现在……”我迫切的问道。
“我们藏族有一味药,是以藏红花,以冬虫夏草为药引,配合天麻、雪莲等,花七七四十九天提炼,对这样的外伤有奇效。”
藏族大叔讲的神乎其技的,然后对我嘿嘿笑着,“我这正好就有,我给你一点,红色的内服清热解毒,蓝色的涂在伤口处,要不了几天伤口就会复合的。”
说真的,我有点犹豫,你是我谁啊?你认识我吗?就愿意把这么珍贵的药物给我用?
那几位藏族大叔见我这样,笑了,相互之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藏语,然后拿起红色的药丸子吃了下去,对我说,“小朋友,你看我自己都吃下去了,这是清热散毒的药物,百利而无一害呢。”
藏族大叔说完后又给我递过来一颗,我的脸顿时就红了,貌似我小人之心了,人家藏族人热情好客,又不是我们那个尔虞我诈的花花世界。
我接过藏族大叔递过来的那丸药,说了声谢谢,便吃下去。那药丸进口后清凉爽心、生津止渴,咽喉处十分熨帖,好舒服,五脏六腑都被熨帖了一遍。果然是好药!
“大叔,谢谢您,这药很棒!”我羞赧的说道。
看我这么说,小白他们也放心了。
“你们要去纳木错的售票点,我们也要去那,你跟我们一起吧。”
不可否认,藏族人民真的很热情。接下来,小白、曹泽禹、年小青三人第一次骑上了牦牛,大牦牛背脊宽阔,坐着舒服,正好缓解了恶战后的疲劳。牛群由藏獒和几只猎狗看着,每个藏族大叔都带着猎枪,说真的,我顿时安全感满满的。
我们几人渐渐又聚到一起,开始小声商量起来,“这个速度是不是太慢了?我们……”这是小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