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后我陷入了有意无意的想见他和不愿见他的境地。有时候,他在父亲的病房里,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再往前跨进病房而是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躲在拐弯处望着窗外的院子发呆。直到他的身影在那院子中出现越走越远随风消逝,我才回到父亲的身边继续装着自己是偷了一会懒,现在刚忙乱的赶来。在几次不接他的电话,几天不见他后,又会故意的把家里的东西弄坏让他马上赶过来帮我修理。他有时真的有事走不开说:
“岩岩能将就一下吗?我现在确实没有空,走不开!”
我极其失落的“嗯!”一声挂断电话在那里胡思乱想:他此刻是在那个人的怀里为所欲为吧!所以没有空。可当他又冲忙的赶过来,我又欢快的思量:他为什么这么快!是感觉到了我在心里想他吗?全然不去想我因此带给他的麻烦和不便。我也知道现在自己走进了自私的放纵的死巷里,却固守在里面不肯走出来,有时还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
王铮铎不久后开始了他的旅行,他的女朋友就开始出现在父亲的病房里。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成熟女人味让我惭形。也想过要不要向她打听王铮铎的行程,在她极其礼貌的态度下,我退却了。我想她并不喜欢我。
学校的篮球赛进入了半决赛的阶段。我们年级尽然有两个班进入了半决赛。三班和我们班。不巧的事我们班竟然同三班对决。
那场比赛很激烈。三班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班主任‘跳舞兔儿’频频向裁判施压干预比赛。我们班的队员,观战的同学也非常的愤怒。但是还是在‘跳舞兔’的明显的干预下,我们班在阳光下被抢走了比分输掉了。当时观看比赛的很多同学都高声大叫:
“假球!”
“假球!”
“假球!”
比赛结束后的那几天只要是‘跳舞兔’从我们班过同学们就一起狂喊:
“假球!”
“假球!”
直到看不见他为止。
结果改不了,三班进入了决赛。但是在决赛中‘闵眼镜’还是好几次企图干预比赛,被对手班主任狠狠的遏制了。最后三班以大比分输了。
这样我们班的男生更愤怒了,他们打算干一件解气的事就是教训一下打‘跳舞兔’他一顿。
那天自习课前的课间休息时间里,我和马飞在学校旁边的小吃店里吃东西。上课铃声响了好久我们才到教室。脚刚一踏进教室,一股怪异的从来没有的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我看了看四周,平时喧闹的同学异常的安静。刚要向马玉珊问问,教室前后门突然进来了十几名老师并且把教室门关住了。
“怎么了?”
我用捅捅马玉珊的背,小声的问。她轻轻的摇摇头。
“别说话!”
教导主任拿着教鞭走到讲台使劲的拍着讲台。
“你们胆子大了,想打老师了!现在男同学都站起来我们要搜课桌,搜到凶器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站起来!快点!”
男同学哗哗啦啦的站起来,五六个老师开始搜,五六个老师看着那些男同学不让他们动。那时候的感觉有点让人胆战心惊。
一圈下来什么也没有。教导主任又叫搜女同学的,我们女生也乖乖的站起来。这下完了,有几个女生的课桌里真的搜出了刀,短棍,鞭子。教导主任看着这些像要吃了我们似的,那几个女生被吓得发抖。
看到这些我不急,我想反正我的课桌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未成想轮到我的时候,那个敬业的老师还真的从我的课桌里搜出了一把砍刀。我吓了一跳,是哪个死家伙放到我的课桌的。
“搜到凶器的站到前面来!”教导主任拍着教鞭大叫道。
我们几个女生胆战心惊的走到前面去。
“手伸出来!”
“啪啪!啪啪!”教导主任上来就挥着教鞭使劲的打我们的手板心,痛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说!是你们的还是男生放到你们这里的!”
我们沉默,他又挥着教鞭“啪啪!啪啪!”又是很劲的打我们的手心。下面站在的同学们大气也不敢出,也没有主动出来承担责任的男生。
“再不说,我就一直打你们直到你们开口为止!”
一个女生受不了说出了是谁把短棍放到她那里的,接着第两个第三个说了。最后剩下了我一个。
“你自己带的凶器吗?”
“不是!”
“那是谁的?”
“不知道!”
“不知道!你想包庇吗?有你好果子吃!”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放到我的课桌里的!”
“不可能!伸出手来!”“啪啪!啪啪!”又是很劲的打。
痛得我直甩手,真的想杀了放砍刀在我课桌的人。
“说!是谁的!”
“不知道!”
“你站到后面去!想好了告诉我!”
我站到了教室的最后们,马飞转过头来无奈的看了我好几次。接着带兵器(那些刀棍我觉得称为兵器为好)的男生走到前面被他打。打完,我们统统的被带到办公室继续审问。
“谁,谁把砍刀放到你那里的?”‘竹竿儿’走到我的面前问我。
“不知道!”
“你包,包,包庇会被开除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包庇!”
“她们为什么都,都说了?”
“她们是知道谁放到她们那里的,我是不知道。难道你让我乱说一个人吗?”
“哪,哪砍刀是那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说了好多遍了,我干嘛要包庇放砍刀在我的课桌的无赖!”我激动的大声说。
“你——,你必须说清楚!”
他走了,我站在那里怎么也想不出会是谁放的。只能呆呆的看着墙上那“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几个大字。
被审问的同学继续交代,又有好几个同学被带到了办公室。有的人继续被打,有的打电话叫家长,有的开始写检讨,有的放走了。
窗外,天黑了。接着时间变得晚了,在办公室的同学们都走了。我还是交代不出来是谁放的。
“你,你想让你生病的父亲知,知道这件事吗?”‘竹竿儿’问道。
“不!不能告诉他!”
“那是谁放的?是,是你自己的吗?你也想打老师吗?”
“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放的!我为什么要砍‘闵眼镜’?输球赢球都不关我的事!”
“你,你你怎么这样!”
“老师,你要我怎么吧?请你告诉我?”
“这件事,比,比较麻烦!你必须交代清楚的!”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这样,现在也晚,晚了!你先回去,明天一定交代清楚,不,不然我打电话给你的父亲!”
“不行!老师,你不能给我的爸爸打电话。”我急了,这件事是无能如何都不能告诉他的。父亲的身体都快枯萎了,我绝对不能让他担心的。
“你明天交代了,我,我就对你父亲保密!”
我走出办公室,在校园里看到马飞,他拿着我的书包在等我。
“怎么说?”
“要我交代清楚!”
“你告诉他们不是你的,你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不行吗?”
“不行!要我交代清楚。我不是交代清楚了吗?不是我的,也不知道是谁放的!这还不清楚吗?”
“他们不信吗!”
“是!”
“先回家,吃点东西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说!会清楚的!”
“哎!”
“走吧,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