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可怜的姜子牙
“哦?你不懂武术,不通术法,如何为孤王分忧?”纣王被费仲勾起了心中的烦恼事,斜眼扫了费仲一眼,直把费仲打量的后背生汗,心中发毛。
费仲接口道:“闻太师为国捐躯,举国上下皆是哀声遍野。然而军不可一日无帅,西岐大军虎视眈眈,欲要犯上作乱,此风必须扼杀。臣今日特来向大王保荐一人,让此人领兵作战,平乱西岐,定可一举成功。”
“哦?何人有此本事?难道此人兵法韬略,武术道法比闻太师还要精深?”纣王来了兴趣,催促道:“你且道来,此人是谁,有何本事!”
“此人大王也曾见过,而且还御赐亲封其为护国国师!”费仲低头应道。
“国师?莫非是姜尚姜子牙?”纣王闻言起先一愣,后来才想起,好像自己确乎曾经封过某人为国师。只是国师原本就是一个虚衔,无甚实权,加之时间一长,纣王竟将此事忘却了。若非费仲提起,纣王脑海里几乎已经对此人毫无印象。
“正是此人!”
“就他?不过区区一个糟老头,年纪不小,又有何本事可领兵出战?当年孤王是念在其为截教门人的份上,又略通几分术法才予以国师之衔,目的不过是彰显寡人求才若渴之心,可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重用此人。费仲,你莫不成是在戏弄寡人?”纣王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费仲说道。
费仲的额头悄无声息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密汗滴。
所谓伴君如伴虎,在国君手底下做事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今日看似风光无限,位极人臣。下一秒就有可能因为一句话说错,惹恼了君王,从而落个身首两处的下场。
尤其是像费仲这种佞臣,需要时刻揣摩君上圣意,稍不留神揣摩失误,那下场可就极为难看。费仲此时开始有些后悔,不该在如今这种微妙时刻跑来进言。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好日子过长了想自寻死路。
“纵使借微臣百十个胆,微臣也不敢戏弄大王。”费仲噗通一下跪地,猛的磕了三个大道:“微臣对大王之忠心,可鉴日月,可表漫天神佛。大王,微臣是不忍大王日日愁眉深锁,才忍不住想为大王分忧。”
“大王,想那西岐虎狼之师,狼子野心,又有那阐教仙人下山辅助,如今细数满朝文武百官,谁又能敌得过神仙中人?那姜尚虽已是垂暮之年,但其出身圣人大教,胸有韬略无数,精通道法,又有同门师兄弟扶持,可担重用!用之,可为大王解忧啊!”费仲偷偷的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继续进言。
“唔……听你这样一说,也有几分道理!也罢,即刻宣姜尚觐见!”纣王略微沉吟,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费仲话里之意,思来想去倒有几分道理,当下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心理,命费仲前去宣姜尚入朝觐见。
可怜的姜尚,此时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推上风口浪尖,还在推着一台老掉牙的磨石,像一头勤奋的老驴一般拼命的推着转盘磨豆粉。在石磨口边,坐着一名满身横肉,年约五十多岁的农村打扮老妇女在喂着豆子。那老妇女一边喂着豆子,嘴里一边不停的唠叨:“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加把劲,晌午干不完活,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去!”
听这口气,那老妇女貌似是姜尚的妻室,不然别人也没有这种资格这般大大咧咧去吆喝姜子牙了。只是那老娘们也不知道心疼姜子牙,也不看看姜子牙如今已是七十有三的垂老暮年之人,不用道法又如何能推得动着粗厚重笨的石磨。
“老娘也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孽,这辈子会摊上你这么个老东西。当初你大哥说的多好听,说你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天上地下鲜少你不知的。还说你是当朝国师,位居人臣,享朝廷之俸禄。老娘原本听着心喜,以为跟着你这辈子算是享福了,也是瞎了眼,未调查清楚便嫁了你。谁知道全都是狗屁,你学问好不好老娘不知道,老娘只知道跟着你现在吃完上顿愁下顿,日子过的没有个安生。”
“学问好能当饭吃?要真能当饭吃,老娘也不至于跟你挨饿!你不是什么国师么,为何从来不见有官员前来找你?为何从来不见你领取过朝廷俸禄?”
老妇人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是破口大骂,口沫横飞,直把可怜的姜尚骂的狗血淋头,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姜尚自下了金鳌岛后,应通天教主之命入了朝歌,可惜时运不济,虽然最后被封了个所谓的国师,却不过只是个虚衔,并无大展胸中所学的机会。姜子牙大失所望,无奈之下离开了朝歌,去投靠了自己的结义大哥。在结义大哥宋庄主的极力撮合之下,娶了一房妻室马氏。
然而姜子牙三十多岁上山修道,在金鳌岛可不用担心所谓的衣食住行,所以空学有满腹才华,玄门道法,但是连最基本的赚钱养家之术也忘却了。
原本姜子牙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依靠道法点石成金,也不至于担忧日常开销。可偏偏姜子牙是个死脑筋,老学究,本事不大骨气不小,非要想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努力赚钱养家。这倒好,做什么生意就亏什么生意,最后下来钱没赚到,连带的惹来了老婆马氏的不满。
早晚三顿臭骂,吃的少,干的活多,这就是姜子牙如今的生活。不过还好,无论日子多苦,姜子牙始终未丧失自己的信念,始终没有放下胸中的抱负。
因为他坚信,自己的老师——通天圣人,既然说了自己能成就一番大事,可享人间富贵,最后就一定可以。
果然,姜子牙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苦日子熬到头了。
就在马氏不停咒骂,骂的姜子牙抬不起头时,破旧的大门突然被人拍的震天响。门外也响起阵阵吆喝声,仿似官衙来人了。
“干什么的,吵什么吵?”马氏就是个泼妇个性,听着一阵心烦,将手中的簸箕一扔,边骂边去开门。